睥睨着赵隐,只觉得内心被满满的凉意包裹。她那般信任地将真心托付,换来的,不过是弥天大谎。
红衣男子见白蔲眸子里冰雪愈厚,只刺得他心间猛痛。
半晌,他才平复心情,缓缓开口。
“我的真实身份是药楼白虎堂主,所以从一开始便知道你是谁。高邮地牢那次,你被设计陷害入狱,是我将计就计接近了你。”
赵隐说着,起身向白蔲走去,却只踏出一步,就逼得对方连退丈远,他这才站定,眸子里的伤痛越发深刻。
“药楼楼主坐下部署四大堂主,我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朱雀堂主你也见过。是……”
“董烟绯。”
白蔲紧咬着下唇,眸间蓄满了清泪,却是强撑着不让它滑落。她今日哭了太久,不想再哭,可话里的颤音轻而易举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赵隐对着那样璨亮的眸子,歉疚地垂着头。
“对,是绯儿。所以那夜我去边郊小院找你,原本是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可是绯儿临时改了主意……”
说出的话被白蔲弯腰猛咳的动作阻断,赵隐慌忙上前,却被女子狠力推开。她侧眸看他,是冷若寒冰的姿态。
“所以,咳咳,便只好再度瞒着我!咳咳……”
白蔲之前腹部两次受伤落下的病根因着这次的动怒渐显发作,她咳得极其痛苦,好似心肺都要一并咳出来,却不肯接受红衣男子递过来的茶水。
单薄的衣袖挥过去,那杯盏便碎了一地。
白蔲忽然想起那日在百草堂厨房,赵隐给她蒸桂花糕时打破了杯盘碗碟,他当时面色绯红,隐有愧意。
她想起赵隐在梨园时作了俊扮的模样,在铜镜前仔细化妆,偶尔侧头看她一眼,丹凤眼里满是得意,启唇问她,好看吗?
她想起秋夜梧桐树上,赵隐一身红衣铺满了树枝,他自树上俯首看他,嘴角勾着笑意,允诺生辰之前会赶回来。
便是在方才,他亦是一副无辜姿态,调笑她嗓音沙哑。
想着,那璨亮的眸子里越发地封冰固雪。
白蔲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凄怆,那笑颜刺眼,逼得赵隐心间似有千虫万蚁撕咬般疼痛。他呆站在原处,不敢上前,只望着女子边笑边咳的模样,蓦地红了眼眶,朱唇里断续低呼。
“阿白……”
白蔲眸中的泪终于还是滑落在如花般绽放的笑颜上,她凝着赵隐,目光逼视声声控诉,是从未有过的冷芒四射。
“赵隐,哦不,赵堂主,”女子说着,好似声音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