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群寇的事迹,可那些喝彩声越响亮,肋下未愈的伤口就越是灼痛。
**第二章夜雨叩剑匣**
第七日惊蛰,春雷碾过屋脊时,程逸正用左手描摹剑谱上的虫蛀纹路。
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土墙上,随风雨摇晃成扭曲的剑客。
程父的鼾声从隔壁传来,混着雨水敲打铁砧的叮咚声。
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抖落半片枯叶。
程逸瞳孔微缩。
这分明是那日从山贼头目刀锋上削落的残叶,边缘还留着被剑气灼焦的痕迹。
叶脉间暗褐色的纹路在灯下蜿蜒,竟与剑谱某处缺损的招式图谱隐隐相合。
窗棂被风吹开的刹那,油灯骤灭。
程逸下意识攥紧枯叶,碎叶边缘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雷光劈开雨幕的瞬间,他看见剑谱扉页那行被虫蛀的小字在电光中浮动,宛如活过来的蜈蚣——真正的剑道,从第一滴血落在扉页时才算开始。
雨声中忽然掺进金属摩擦声。
程逸浑身绷紧,直到认出那是父亲半夜起身检查铁匠炉的响动。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绷带缝隙,他借着残存的雷光看向铜镜,镜中少年眼中跳动的火苗,竟比那日持剑血战时更亮三分。
掌心伤口渗出的血珠,正缓缓浸透枯叶。**第三章烛泪淬锋**
油灯爆出第三朵灯花时,程逸的指尖已经沾满铁锈味。
他盯着剑谱上被血迹浸染的枯叶,那些虫蛀的纹路在昏黄光晕里竟似活了过来,随着烛火摇曳在墙面上投出剑招残影。
咳咳!突如其来的刺痛从肋下窜到喉头,程逸慌忙用袖口捂住嘴,几点猩红溅在泛黄的纸页上。
汗珠顺着鼻梁滑落,在云龙三折的招式图旁积成小水洼,将墨迹晕染成展翅的鹤。
窗外的梆子声惊醒了恍惚中的少年。
程逸伸手去扶案几,碰翻了盛着药渣的陶碗。
黑褐色的残渣在青砖上铺开,恍惚间又变成那日长街上蜿蜒的血迹——抱着襁褓的妇人被马蹄掀翻,货郎的扁担断成两截,阿松爹的茶摊木柱上至今留着刀痕。
当啷!
铜盆落地的声响惊得程逸弹起身子,右肩撞上木柜震得伤口崩裂。
他咬牙看着纱布渗出的血珠,突然抓起枕边的布条,将木剑牢牢绑在颤抖的右手上。
粗糙的麻布摩擦着未愈的伤口,每绕一圈都像在伤口撒盐。
子时的月光透过窗纸,将少年笨拙的剪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