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浊则国浊。”
暗处,姜豹抚摸着从姬昌冠冕上摘下的饕餮玉珏。
他身后站着披着黑色斗篷的巫祝,手中捧着的不是祭器,而是装着西岐宗庙地宫钥匙的漆盒。
远处的山巅上,周武王的战旗正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而第一缕阳光恰好照在青铜鼎裂开的纹路上——
那道预言中的裂缝,此刻正渗出血色的光。
暮色像浸透墨汁的绸缎,沉甸甸地压在朱雀大街上。
谢国瑞站在飞檐翘角的阴影里,喉结急促滚动两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十年光阴在瞳孔里凝成琥珀色的漩涡,每道刻痕都浸着故国子民被铁蹄践踏的哭喊。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他望着姜子牙单薄的后背在暮风中颤抖,突然想起昨夜暴雨倾盆时,老臣蜷缩在茅屋角落啃食观音土的模样。
袍角被风掀起又落下,像极了当年皇城根下被马蹄踏碎的残旗。
姜子牙的双膝砸在青砖上的闷响惊起檐角铜铃,血珠顺着额角淌进尘土,在地面蜿蜒成断续的线。
“老奴...咳咳...”破碎的哽咽在喉间结成硬块,当他第五次俯身叩首时,白发已经沾满额头。
最后一拜竟是朝着虚空中的某个魂灵,嘶吼着“师尊”二字,尾音散在穿堂而过的风里,惊得池中锦鲤甩尾溅起水花。
谢国瑞的眼眶倏然发烫,抬手悬在半空许久,终究只将手掌虚虚按在姜子牙肩头。
这个动作轻得像片羽毛,却压得老者肩胛骨咯咯作响。“七十载风霜...”他喉间滚出沙哑的叹息,“你这把老骨头,倒是比西岐的青铜鼎还沉得住。”
谢忆萱立在丹墀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暗纹。
残阳透过雕花窗棂在她鬓角镀上金边,却照不暖她眼底的寒潭。
檐马叮咚声里,她看见八百年前烽火台上飘摇的赤色战旗,也看见二十一世纪实验室里跳动的绿色数据流。
“情字最是磨人。”
她转身望着西斜的日头,
“像春蚕作茧,死都不肯松开那根丝。”
子时将至的更鼓穿透云层时,谢忆萱突然按住腰间玉珏。
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螭龙纹,这是前世记忆觉醒的征兆。
“二位该看看星辰轨迹了。”
她转身时广袖翻飞,露出腕间转动的青铜浑天仪,
“天枢星偏移三寸,贪狼星暗红如血,怕是...”
谢国瑞瞳孔骤然收缩,前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