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子牙指尖触到檀木门环的刹那,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门缝里泄出的暖黄灯光在地砖上蜿蜒成河,隐约传来女子慵懒的叹息。
他后颈汗毛倒竖,右手悬停在半空三寸,龟甲罗盘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谢忆萱赤足踩着织锦软垫翻过身来,丝绸寝衣顺着雪白肩头滑落,在月光下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
她翘起二郎腿的动作蓦然僵住,古籍从膝头跌落时带起的旋风掀动垂落的金丝流苏,惊得檐角铜铃狂响。
“你这登徒子!”少女的嗔怒带着三千年时空的错乱,“寅时三刻闯女闺如同摸鱼上钩的馋猫!”
她慌乱中扯过鸳鸯锦被将自己裹成粽子,发间玉簪叮当相撞,
“等等...这、这是哪朝的礼仪?”
姜子牙耳尖红得滴血,喉间那句“姑娘该添件外袍”生生咽回。
他看见对方蜷缩在被褥里的蝴蝶肩胛骨微微起伏,锁骨下方一点朱砂痣在烛光里恍若泣血。
当谢忆萱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现代内衣时,羞恼交加的跺脚声震得窗棂轻颤,惊起栖在牡丹丛中的夜莺扑棱棱飞向星河。
“时辰不早了。”姜子牙压低嗓音,指尖摩挲着门环上狰狞的饕餮纹,“我现在带你去见牢里的那个男人。”
他忽然瞥见谢忆萱枕边散落的青铜卦镜,镜面裂纹恰好组成一个危险的征兆——
这与昨夜他在洛书上推演的卦象如出一辙。
阴云密布的天空压得极低,青石板路上蒸腾着潮湿的水汽。姜子牙喉结上下滚动时扯动颈间青铜兽吞的暗纹。
“我们得赶快过去。”他抬起的手指无意识摩挲剑柄螭龙纹,鳞片状的纹路在掌心烙下细密的刺痛,
“明天那个人就要换地方住了,以后见面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方便。”
突然被谢忆萱拽住披风系带,羊脂玉佩撞击出清越声响。
“装聋作哑的本事倒是精进了。”
她指尖几乎掐进他腕间皮肉,杏色襦裙领口随着动作滑下半寸,雪肤上朱砂痣红得像要滴血,
“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袖中藏着的密信?那老匹夫连我沐浴更衣都要派眼线盯着......”
姜子牙瞳孔骤然收缩,远处惊鸟掠过残破的飞檐。
“嘘——”他忽然将她按在斑驳的城砖上,背后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不知是哪个死士受了重伤跌落墙头,喉间发出垂死的呜咽。
谢忆萱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