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护犊情深。”他将虎符在案上重重一拍,震得青铜灯树簌簌落灰,他想:“用天罗地网困住姜府上下!捉不住老的,总可以抓个小的。”
姜子牙垂眸盯着酒葫芦里晃动的琥珀光影,忽然想起昨夜在密室见到的谢忆萱。
少女发间簪着的青玉珏泛着奇异荧光,倒像是昆仑墟的前女友婉云。
他鬼使神差地在袖中摸出半块残缺的画像——
那是二十年前婉云留下的唯一信物,泛黄的绢帛上女子眉眼模糊,唯有唇角胭脂晕染的痕迹,像极了谢忆萱醉酒时的梨涡。
青铜鼎内三足腾起袅袅青烟,混着龙涎香的氤氲在雕满蟠螭纹的大殿里盘旋。
姜豹屈指轻敲腰间玉珏,暗红血丝在他漆黑的瞳仁里游弋,斜睨着阶下瑟瑟发抖的群臣,禁不住摇头笑道:
“不知大王是想赢得这场战争,还是赢得整个国家?”
“这.....”大王姬发停顿了一下又道,“当然是整个国家。”
“那又何需纠结在一场战役,计较这区区三千名土兵?”
“放肆!”李靖霍然起身,玄铁战靴在大理石地面踏出火星,“你口中的圣君若计较这点蝇头小利,何来八百诸侯会盟?”
话音未落,一颗赤色珠子已破空而至,正中他左颊。
李靖踉跄后退三步,指缝间溢出金红血珠,滴落在蟠螭纹柱础上,竟诡异地化作缕缕青烟。
满殿死寂中,姜豹慢条斯理地将染血珠子在指尖翻飞,玉髓般的质地映着烛火流转出妖异光泽:
“最锋利的刀,往往要藏在鞘中最深处。”
他忽然捏碎珠子,暗红汁液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地面蜿蜒成活物般的痕迹,“就像某些人,总爱把獠牙对着自己人。”
姬发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炸裂,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虎皮地毯上,洇出狰狞的爪痕。
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死死攥住腰间玉璜,感受着它传来的阵阵寒意——那是姜氏世代相传的巫蛊信物。
他看着李靖颤抖着捂住流血的眼眶,余光扫过群臣脖颈暴起的青筋,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位在朝堂上预言“天命所归”的神秘巫祝
青铜鼎在蟠龙纹底座上嗡嗡震颤,三足腾起的青烟将蟠螭纹柱映得忽明忽暗。
姬发屈指叩击鎏金案几的力道透过犀牛皮垫,在雕着百兽图的地砖上敲出沉闷回响。
他瞥见李靖攥着鎏金螭首剑柄的指节已泛起青白——
这位将军的佩剑出鞘半寸,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