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酒樽的螭龙纹,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碎玉般的清响。
他望着谢忆萱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的发梢,喉结滚动时带起一串隐秘的颤栗——
就像二十年前在昆仑墟,他第一次感应到元神碎片时,那股灼烧经脉的剧痛。
“星斗错位......紫薇移宫......”子牙的手指在空中虚画卦象,烛火在他瞳仁里跳动出诡谲的金芒,“父亲用三千年修为推演的命数,哪会有差错?”
青铜茶樽突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慌忙握紧樽身,指缝间溢出的血丝在酒液里晕染成狰狞的图腾。
谢忆萱忽然按住腰间青玉珏,那是方才姜子牙随手抛给她的信物。
玉髓深处浮现出奇异的纹路,让她想起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
漫天燃烧的星河坠入深潭,而某个身影在水面投下颀长的倒影。
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裙裾扫过青铜灯树,十二盏长明灯齐齐熄灭。
姜子牙猛地转身,玄铁护甲与青砖相撞迸出火星。
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正在结印,袖袍翻飞间露出腕间三道深可见骨的勒痕——
那是三百年前大战刑天时留下的旧伤,此刻却在隐隐发烫。
“闻仲托孤时说过......”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间涌上的腥甜冲淡了方才的酒意,“你额间的朱砂痣,与壁画上的......”
夜风骤起,卷着满地梧桐叶扑向窗棂。
谢忆萱突然发现姜子牙的鬓角不知何时已染霜色,那道横贯眉心的法令纹里,竟嵌着一粒赤红的玛瑙。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指尖传来的温度竟比熔岩更灼热。
“牢房里的那个人......”姜子牙突然扯开话题,指尖在虚空划出牢笼的立体投影,“父亲说他是非凡使者,是上古太阳神的后裔。”
他故意让牢房里的铁链发出哗啦声响,暗紫色电光在地面游走,“你若见到他手心的逆鳞......”
谢忆萱猛然攥紧胸前的玉珏,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
玉髓中的纹路突然剧烈旋转,她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现:
滔天洪水淹没昆仑墟,共工怒触不周山的巨响震落星辰,而姜子牙浑身浴血站在尸山血海中,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柄斩断蚩尤首级的轩辕剑。
“我将安排你与关押在牢里的那个男人见一面。”姜子牙突然打破沉默,将酒樽重重放在案上,惊起满室尘埃。
他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