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有虚名,
所言纯属无稽,大呼不信,谁料只过了三四年的光景,陈员外的长子便因爱妻病
逝,痛不欲生,一心要削发为僧,从此便遁入空门;二儿子后来遇到一个颇有修为
的云游道人,自此喜上道家学说,终日痴迷于阴阳五行之术,后竟遗书不辞而别,
隐入山川之中去修行;三儿子则在乡试时一举夺魁,高中秀才;四儿子更没有其他
喜好,整天只爱舞枪弄棒,陈员外多番喝止不住,最终也投军去了。
陈员外的四个儿子在数年之间连番遭遇这几场变故,适才回想起郭山甫当年所卜,无不一一相符,陈员外随后亲至郭家,前去登门致谦,此事在庐州城引起不小轰动,一时被传为佳话,郭山甫亦因此在庐州附近誉满百里。
郭山甫微笑着站在彭莹玉身旁,不经意的朝朱重八瞧了一眼,瞬时便敛起笑容,心中暗暗惊诧不已:“自己一生曾阅人无数,但观眼前此人,虽然衣着破旧,一身全是乞丐行头,但其人身形魁悟,轮廓方正,双眸清明沉稳……这种种特征,均乃生平罕遇之贵相。”
郭山甫心头按耐不住的突突直跳,心中既兴奋又是激动,情知今日是遇到贵人,遂向前紧行几步,从袋中掏出几块碎银,丢在小女孩身上,转身对朱重八颔首点头,亲切赞道:“公子宅心仁厚,恐世间难有几人,能自己挨饿而将仅有的食物赠于他人吧!公子若有闲暇,可否随我到宅中一叙?”
朱重八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然博得此人相邀,恰好自己正愁食无所着,当下也不多做犹豫,便点头跟了去。
三人一行随郭山甫到家,待吩咐家人为朱重八梳洗更衣后,郭山甫径直走到彭莹玉面前,神情郑重道:“彭贤弟,此子相貌异常,决非是池中之物,他时下虽然落魄,但日后若得时势,必为左右天下之风云人物!”
彭莹玉大吃一惊,他素知郭山甫精通麻衣星相之术,但如何也没能料到,他会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乞丐有如此之高的评语,心中深感不可思议,不由满腹迟疑的轻经摇头,压低了声音对郭山甫道:“郭兄,此人年纪轻轻,心存仁念,的确是出类拔萃,但以兄长之言,是否誉之过高?”
郭山甫凝神注视着彭莹玉,听他对自已所说的话充满疑虑,嘴角垂着的八字胡须不禁抽动着微微上扬,激动不已道:“彭贤弟,愚兄一生钻研相人之术,几时曾打过诳语,这贵人之相,虽隐若星辰,却也烂若明珠,由外及内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