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山甫越说越显得激动,对着彭莹玉做了个手势,继续言道:“辟如以兄弟之贵,教众遍布四海,声名誉满九州,振臂一呼,万人响应,若无差池,他日可就一方雄主;而此人之贵,恐贵犹加尊,当贵不可言……如我今日所言有误,愚兄宁愿择去这一双眸子,今世不再相人!”
彭莹玉见郭山甫扬起的右手从眼前一划而过,神情庄重的丝毫不苟言笑,心中虽还存有一丝疑惑,却也犹豫着相信了七八分;两人对视着沉默良久,郭山甫正欲再开口说话,却见朱重八已由家人领着,从窗外右侧廊前来到门外,朱重八进入屋中,三人分宾主坐定,郭山甫再次细细端祥,见梳洗过后的朱重八更显仪表不凡:脸颊虽然显得消瘦,但前额骨骼隆起,饱满丰盈;下额圆润,微微前倾;鼻端口正,双耳如轮,一双龙眉剑目威武传神,转眸之间更是静若碧溪,动若雷电;郭山甫尽力按捺住心头狂喜,口中却不动声色问道:“公子是哪里人,何以年纪轻轻,就落魄至此?”
三年多来,从末有人似今天这般关切的询问过自已,朱重八心头一热,昔日的一暮暮再次涌上心头:自幼家境贫寒,儿时体弱多病,少年为人放牛,十七父母辞世,兄弟离散,先做打杂和尚,又变云游乞丐……直到今天、依旧是孜然一身,无亲无故无依无靠……
郭山甫安静的听朱重八说完,情知此人命运乃否极泰来,却也不禁为他凄残的人生经历长叹一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勉励道:“年轻人,应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彭莹玉本就英雄性情,刚一听完,便豁然起身,愤然言道:“蒙古铁骑自忽必烈起侵占我华夏大地,欺压我汉族同胞,至今已愈百年,天下百姓,无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朝廷自上而下,却一直不闻不问……”
“唉!”彭莹玉说罢叹息一声,举目向屋外望去,只见天地之间,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依然在纷纷扬扬,漂漂洒洒的不断往地上飘落,仿佛要在倾刻之间,便要将这混沌的天地彻底埋住。
过了片刻,彭莹玉回过神,语气已然变得兴奋起来,激昂言道:“如今蒙元帝心慵暗,朝廷政治腐败,军备管理松懈,权贵之间争权夺利愈演愈烈………看来,这蒙元朝廷的气数,是将要尽了,若不出吾之所料,数年之内,天下必将大乱,待大乱之日,正是驱逐胡虏,璋显我辈英雄本色之时。”
朱重八行乞数年,目睹了太多的生灵涂碳和民间疾苦,眼见官吏们整日锦衣玉食,而寻常百姓,却连一日三餐的生计都异常的艰难,很多时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