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匹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也清楚它的脾性。她还亲切地给它取了昵称呢,怎么可能睡一晚上起来,它就转了性呢?
她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场上除了西域女子骑来的那匹棕马外,再没有别的马匹。那匹棕马没被栓,它远远地躲开黑马,在木栅栏边焦躁踱步,如同想要逃离此地一般。
“你看看它额上的十字星,难道不是和昨天一模一样吗?”西域女子提醒她,向她指出,玉啄骨于是细瞧,发现确实如此。
但它确实是变得不一样了,和昨天大相径庭。“你们对它做了什么?”疑虑初升,她皱紧眉头,走得离马更近了一些,慢慢地察觉出了更多异样。黑马的马蹄在黑土上践踏,每一下,都沉重如铁,它鼻中喷出的气带着缕缕黑烟,浑圆的眼中点亮着暴虐之色,没有风,鬃毛有时也会浮起,就像有什么东西能操纵它一般。
终于,她明白了过来,霎时,惊恐地后退了两步。“妖——”玉啄骨猛地转头,瞪向站在她身后的西域女子,“你们给它施了妖毒?!”
要将一匹马在一夜间变成妖怪,需要多重的妖毒,玉啄骨不得而知。她不寒而栗,难以想象,太子竟会命人做出这等残酷的事情——就在昨天,它都还是一匹温顺可人的马儿,而现在——
“我们该走了。”女子看着她,神色平静地说,仿佛没听见她的质问,“把它解开,我们去见太子吧。”
“不能解!”玉啄骨条件反射般地拒绝,“它已是妖,绝不能放它自由。”
妖——妖林里的经历已经让她明白,它们是有多么的危险,不能同情,不能心存侥幸,想和它们打交道,那就只有拿剑说话。妖不是正常的生命,它们存在于世间就只懂吞噬、弱肉强食,相互之间也只有欺骗、压榨与残杀。骑一只妖去见太子?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就算她可以不顾自己和这位女子的性命,也不能够让太子涉险啊——
可是,这却是太子的命令不是吗?
玉啄骨发怔地盯着西域女子的脸,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见到她一般。“你不准备去见太子了吗?”她听到她问,身子于是止不住地开始微微发颤。
“我——”话语哽在喉咙里,玉啄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你——你能帮我吗?”她垂下目光,绝望地请求。可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该请求什么。
“你要我怎么帮?”果然,西域女子如此反问。
怎么帮?玉啄骨攥紧了拳头,大脑飞速地旋转起来。她该怎么做?她是仙人,仙人本该除妖,这是穿上白衣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