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听到屏香子似是笑了,其声音里满是苦苦的味道,就跟熬久了的药汁儿一样,涩得人舌头都要打滚儿了。
我在门外头听着,不知不觉地心里有些不好受,只觉得自己刚才不该那样欺负她。
正想着,其话语再次传到我耳朵里,只听她声音沮丧:“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原来欢喜的是你。提起你,他总是会变得有那么一丝不一样。了解你,关心着你的一切,任着你调皮捣蛋。他对你,当真是很好。”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呢,温长阙不是她心尖儿上的人么…
怎么我寻思着屏香子的话,竟是温长阙有欢喜的人了?!
耳朵贴上冰凉的门板,我期望着能多听点儿,好歹说出他喜欢的人姓甚名谁,芳龄几许啊!
却不想此刻,房门忽地被人拉开,我一时重心不稳,直直跌到了地上。
“嘶…真特么疼啊!”
屏香子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我,已是有些发愣,只听她出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要去洗浴么?”
有些心虚地瞟了屏香子一眼,见她眼眶发红,脸色也是苍白更甚,我言不由衷道:“我,我忘了拿里衣…”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里衣就在怀里呢。
然而屏香子并未戳穿我,她用指尖在面颊上拭了拭,随便转身坐回到床上。
见她不追究,我赶紧起身,而后对着她道:“屏大夫,你没事…”
“我没有什么,你不必多说。”屏香子声音里带着些哽意,便是直接打断我的下面的话。
好心当了驴肝肺,难得我对她嘘寒问暖,这人居然不领情。
得,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如此想着,我迈步到另一张木床边,将换下的脏衣丢在地面,打算寻个盆啊桶的。视线逡巡了一番,却不想看到屏香子开始在她的木盆里找着什么。
心里头有些好奇,竟是忍不住探头过去,想看看她究竟在寻啥东西。
此刻她站起身来,将木盆里的衣物尽数往地上倒去,忽有一道玉色直往从半空中滑下,准确无误地撞击到木质地面,清脆地一声响,便见那物件给摔成了三瓣。
她道:“碎了…终究是碎了,什么都没了…”
地面上的那三瓣碎块,是屏香子最为宝贝的梨花簪,为玉料凿刻而成。
“真是可惜了。”看着好好的东西给摔毁了,我也是觉得惋惜。
这时,屏香子俯身去拾那碎掉的梨花簪,闻言一怔,其神色略带复杂地看了看我。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