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着。
当天夜里,他去了鲍瘦猴家,这回终于见到了那个又瘦又高,顶着瓜皮脑袋,说话粗鲁,三句离不开一个“他妈的”的鲍瘦猴。
显然,鲍瘦猴也非常想陆飞,见面时愣了足足十秒,接着狠狠抱住了陆飞,用极大的力气拍打着他的背,除了不断重复“他妈的”便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了。
说起去年夏天如梦一般的记忆,陆飞甚至不那么确定:“去年夏天我来找过你,记得……敲你家门,你家没人……”
两人坐在镇上一家简陋的小酒吧里,鲍瘦猴一边捻着花生一边细细思考:
“去年夏天?”
“对啊,记得那天下雨……把我淋透了,可你小子就是不开门……”
“下雨?”
“搞得我都觉得是自己在做梦了!”
“是下雷雨吧?”
“是啊!”
“他妈的,原来你真来了啊!”鲍瘦猴的嘴里喷出了一小粒花生,“我他妈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吶!咚咚咚,咚咚咚,敲得老子头都大了,总觉得是个噩梦!还好像听到你小子‘猴子猴子’地叫,我想着赶紧睡过去,就真睡过去了!”
陆飞一时无语,只听着鲍瘦猴在震耳欲聋的乐声里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嘴巴大张时,那一对闪亮的门牙依旧滑稽,只是他整个人已然变得成熟了不少,尤其是在闭上嘴巴的时候,脸上竟有了些沧桑感。
等鲍瘦猴说完了他想说的话,陆飞举杯朝他递过去,千言万语无从表达。
两人不免提到了夏语墨。
从鲍瘦猴嘴里,陆飞确认了——夏语墨有男朋友这件事,果然并不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