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惴惴不安的高卷卷。她嘟着涂满了润唇膏的小嘴,远远地望着夏语墨,一言不发。
陆飞一见到她便从床边跳了起来:“喂,你们没事瞎改什么动作啊?”每个字都跟重磅炸弹一样夹带着浓浓火药味投掷到听者的心里,日渐成熟后,他很少冲女生发脾气,即便是欺负她们也总是嬉笑着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如今他用上了这样少见的面目和语气,高卷卷吓了一跳,眼前立刻蒙上了雾气,她嘟着嘴回道:“你这么凶干什么啦!”
完全没有回答陆飞的问题,倒是让陆飞不得不消了一些怒意。他缓了一口气,控制了音量:“你就说吧,你们是不是改动作了?”
高卷卷红着眼,皱着眉头答道:“是,是又怎么样?”
“你看你们,害得夏语墨跳错了!还摔跤!”
“我们是临时改的!谁叫她……她当时不在场的。”
高卷卷的话在陆飞的耳朵里听来也算得上是有理有据,到底是心思迟钝的男生,不能敏感地发觉其中的蹊跷。坐在一旁的董冬梅却毫不留情追问:“哼,早不换晚不换偏偏这个时候换,你不是故意的吗?”
高卷卷本就讨厌董冬梅,见她此刻不仅坐在夏语墨身旁还如此直接地戳穿了自己,心里更是厌恶她,冲她狠狠瞪了一眼:“要你管,轮不到F班的管我们A班!”
董冬梅本来也不喜欢高卷卷,她特别不喜欢高卷卷趾高气昂的模样,现在被高卷卷这么一说,就更觉得不必给好脸色看了,于是满腹的粗话脏话毫不顾忌地朝着高卷卷喷薄而出了。董冬梅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活体《粗鄙俚语大全》,每一句都可以将高卷卷呛到血管爆裂。
果不其然,一向骄傲的高卷卷此刻已经满脸通红。董冬梅说的这么多话里还夹带着非常古老的方言,高卷卷只听懂了一半,而自己却连一句都讲不来,只能憋着眼泪任对方骂。
董冬梅骂起人来虽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但却有一种不容打断的气场,她像极了骂街的老妇人,一丝不苟地倾卸着毕生积累的心血,那阵势,就连卫生老师都无法插嘴制止。
“董冬梅!你说够了没有!”高卷卷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转而朝陆飞看去,“我就是想让夏语墨出丑,谁叫她让我吃你的醋!”
陆飞见高卷卷被董冬梅骂得面红耳赤,早就有些不忍,又见她掉了眼泪,就再也不想多责备她什么了,现在冷不丁地听她这么一交代,他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
他从来没有料想到女生的心思会这么奇妙,所以他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