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本人人只好另请高明了！”

于雪儿板着脸说：“你敢！”

梁灵运笑着说：“那你说，谁能比卫元吉更高明？他是天台山怪和尚的高徒，本领不会太差！”

于雪儿愣了。“你找卫元吉干吗？难道你们是——”

梁灵运呵呵大笑。“我的雪儿妹妹，我说你是胡思乱想，还死不承认！本想和你亲自出马，你不肯，只好请他了，本大人今晚要夜探韩府！”

于雪儿恍然大悟，粉拳猛捶梁灵运：“你坏你坏，故意作弄人，我跟你没完！”

酉时，月朗星稀，韩府。一道黑影箭一般掠过高墙，倏忽，又一道黑影掠过。

灵堂里，烛光闪烁不定。韩老夫人望着孤零零地躺在灵柩盖板上的韩天佑，老泪纵横。她长长地一声叹息：天佑，天佑！莫非从你睁开眼睛来到世间的时候，这个名字就已经预示你的不幸？老天保佑你，祖宗保佑你，先父保佑你，老夫人保佑你，少夫人保佑你，韩府上上下下，哪个不在保佑你？天佑，天佑，你被宠坏了！终于盛极而衰，倒下了：你倒在恃宠而骄，倒在不听忠言，倒在不信良药，倒在认贼作父！

老夫人在灵柩前添了香，在秋雁搀扶下，颤巍巍离开灵堂，慢悠悠向臥室走去。

秋雁扶着老夫人坐下。“老夫人累了，该歇歇了。”

老夫人又是一阵叹息。“能睡得着吗？看来我的心思白费了！”

秋雁说：“不，依奴婢看，老夫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

老夫人说：“何以见得？”

秋雁说：“陈大人亲自来到韩府，足以证明他与以前的庸官不一样。他对少爷生前的事情询问详尽，几个关连节点查问到位。仵作查验尸身认真，对少爷喉部査得非常仔细。奴婢之见，陈大人必定会推翻老夫人对少夫人的指控，少夫人一定不会有事。”

老夫人愤懑说：“但愿陈大人能够查出天佑的真正死因。一夫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居然诱骗我们母子染上烟土毒瘾！也怪我心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亲弟弟潦倒终身，引狼入室。这畜牲居然算计起亲姐姐的家产来，连天佑的命也被他夺了去！”

秋雁说：“连老夫人也看出少爷之死有蹊跷，陈大人不会查不出来。奴婢有一事不明，老夫人既然怀疑舅老爷，何不直接告他，反倒让少夫人受此委屈？”

老夫人说：“这也是无奈之举！我有个担心，倘若能查个水落石出倒也罢了，万一陈大人也是平庸之辈，或者竟是贪赃枉法的脏官，结果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