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昨日种种已逝,他们之间已如长江天埑,一水永隔,物是人非。
“王爷,该起了。”钱若水轻轻摇醒他。
杜恪辰吃力地睁开双眼,一抹光线刺入瞳仁,他不悦地眯了眼,抬腿把榻上的另一个踹下去,“滚!”
钱若水来不及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抽气,抓起掉落的枕头往他身上砸去,“杜恪辰,你敢踢我!”
杜恪辰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不是睡到自然醒,吵醒他的人一天都没好日子过,而他一整天都会黑着脸,一副老子很不爽的表情。
可钱若水并不知道。
“拉出去,一百军杖。”杜恪辰蒙头又睡去。
要打她?钱若水都惊呆了,这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睡醒便翻脸不认人。
她爬上床,拉开被褥,对着他的鼻子用力掐下去。
杜恪辰呼吸不顺,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还好钱若水早有防范,转腕反击,逼得他愤怒地睁开眼睛,两个人在榻上扭打成一团。
在院中忙碌的仆从听到内里的动静,好奇地伸长脖子张望,鉴于昨晚杜恪辰发落了冬雨,都不敢上前。连王赞都是远远地倚在院中的树影下,悠闲地吃着他的早饭,并不上前。
这王爷果然神勇,一大早又折腾上了。
“怎么是你?本王怎么在这?”终于清醒地杜恪辰怔怔地望着衣裳不整与他打得难得难解的钱若水。
钱若水趁他恍神之际,一拳打向他的左眼。
杜恪辰捂着眼睛哀嚎,“打人不打脸!”
“你刚刚还把我踹下床呢!”屁股到现下还疼着呢。
“有吗?”杜恪辰为难眨眨眼,似乎正在回忆,恍惚间似乎真有这么回事,“那也是你吵醒本王。”
钱若水嫌弃地松开他的衣襟,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袍,语气恢复如常,“日上三竿了,王爷似乎误了早操。”
杜恪辰闭着被打疼地那只眼,脸黑如墨,“什么时辰了?”
钱若水故意挤兑他,“不知道,人都被赶跑了,又有王赞在门口守着,没人敢来打扰王爷安眠。看这样子,也不会太早,王爷误了军中早操,我也误了给王妃请安的时辰。”
横竖都误了,杜恪辰索性继续躺回榻上,支使钱若水,“你把本王打坏了,上来陪本王继续睡。”
钱若水却不肯让他再睡,“王爷还是起吧,昨夜一闹,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这东院。王爷留宿已是不合礼法,若是再睡到日上三竿,连军营都不去,妾身这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