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榻,答得理直气壮:“我怕你回来罚狠了,便先罚了他。”
杜恪辰这厢无言以对。
“都怪我。一到王府便中了毒,卧病多日,不曾见过府中的其他人。”钱若水倒了杯水递给他,“这下子又受了伤,一直窝居于横刀阁,见过的人统共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
杜恪辰嘴角抽搐,默默地端起水。
“我既已打了她,王爷你说怎么办吧?”钱若水十分坦然,披上斗篷把自己包裹起来,“我想王爷定然是来为您的奶娘讨回公道,我自己去找王妃请罪便是了。”
杜恪辰拦住她,“事已至此,不必再追究了。”
钱若水默了须臾,话锋一转:“也是。只是这王府的规矩是仆从可以直呼主子名讳的吗?就算她是王爷的奶娘,感情甚笃,到底是下人。难道她就可以无视王爷立下的规矩,擅闯横刀阁,对我大呼小叫?我罚一个不知尊卑的老婢,也要告到王爷您这,这王妃也未免太不经事了吧?”
杜恪辰听他这番说完,神情一松,大声笑开,抄手而立,玩味地看着她,可她眉目未变,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难道王爷认为,我应该任人宰割,才是应该的吗?”钱若水把斗篷扔到地上,扯开衣襟露出右肩,伤口新长出来的肉丑陋狰狞,“这样的伤,我要受到几时才休?还是说,要我一死才能平厉王府与镇西军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