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需预先交齐所有的诊金和费用。青年男子的丈母娘因为受伤很重,本已到了药石难救的地步,各项所需费用自然更高。可仓促之间,他们一家竟没能凑足银钱,于是,便眼瞅着那白发老妪在面前死了。
听完了青年男子的哭诉,凡平宣一行不免心中忿忿。可事已至此,大家只得一边劝慰一边询问那钟百愁到底向他们索要了多少的诊金和药费。
青年男子面色沉痛至极。良久,才咬牙说道:“诊费五十贯,治疗费一百七十贯。像我这样的家世便是砸锅卖铁也绝拿不出来的呀。”
“两百二十贯!”
凡平宣、许亮等人不禁面面相觑。两百二十贯钱,不仅对青年男子那样的乡村家庭来说承担不了,便是许多来自城里的中产阶层也会觉得难以接受。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大家同为求医者,对于青年男女一家的不幸遭遇自然深表惋惜。可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于是给了这对年轻的夫妇一支火炬,嘱咐他们小心下山之后便继续赶路了。
细雨霏霏,春夜无尽。浓浓的愁绪如同泥泞里那并无规律的马骡踢声一般,敲击着凡平宣落寞的心。怪不得农院的老头几番强调要自己尽可能多的带钱,原来钟百愁那厮真是个极度无道的医者。凡平宣心中概叹不已,要怎么样的冷酷残忍才能漠视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白发老妪被塌方砸伤便需要交纳二百二十贯钱,现在燕七被人打伤了内脏,又需得先交多少钱才够?他身上的钱引和银钱加起来只有一百五十五贯,若这些钱还不够,那个钟大夫是不是同样也不肯为燕七治疗?
越想,凡平宣的心里便越沉。
大约子时许,一行人总算上得了牧马山的山顶。
山顶上又是另一片天地。虽然此刻是在深夜,又满目雾雨,然而视线所及尤与山下一般无二:峰峦叠嶂,青山翠树,连绵不绝。
往东不远有一处谷地,约五里开外。谷地中似有渠塘静水,映得星星点点的城镇火光迷离闪烁,遥遥成辉。
左近外犬声阵阵,似乎给清冷的雨夜添多了一丝生意。
“这就是瞿上城?”廖刚看着稀稀落落的灯火,回过身来问凡平宣。
凡平宣点了点头:“依照刚才那老丈所讲,应该正是瞿上城不假。”
许亮踩上了一块巨石,向前方探了探,奇道:“那这个城也太小了吧,简直就跟山下好多大一点的镇子差不多。”
凡平宣若有所思,良久才道:“这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