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赶到了距离牧马山不足五里的一个分岔道上。
分岔道更加泥泞颠簸,加之雨夜中本不宜再催骡行车。于是在出了官道之后,车夫很自然地便要驱车向右后方一个灯光闪闪的小镇行去。
凡平宣见状急急拦住:“老哥,救命之机刻不容缓,还请带我们找到钟大夫之后再行歇车不迟。”
车夫却不以为然道:“先生,这天已经全黑了,我们总要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住不得呀,老哥!人命关天哪!”凡平宣心急如焚地指了指车内。
“是啊,大叔!咱们哪怕只抢一刻时间,燕小少爷就多了一分活命的机会!”茜萝探出身子点燃了悬在车顶两侧的大马灯。又忙摊开了装有吃食的包裹,恳切道:“大叔您若是饿了,还请先用些腊肉、面饼和豆腐,我这里还特地带了些自制的香豆辣酱来。”
车夫很有些不情愿,可两人所讲又确是实情。只好撕下了一大块老腊肉慢嚼着,继续催骡行车。
他们挑灯夜行,又往前走了好几里路,终于来到了竹柏苍然、烟云缭绕的牧马山脚。只是再往后的路愈加地难走了。坡上坡下、弯来倒去的不说,还窄险了许多。
车夫见骡蹄踩在坡路上开始打滑,到底把车给停住了。这一回,任茜萝和凡平宣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丝毫不作让步了:“已行车四十余里,我的骡子早就累得不行了。况且这天雨路滑的,又是在晚上,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涉险而行吧。”他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你们打听清楚那钟大夫的确切住处了吗?若是胡乱驰骋一气,岂不更加耽误了给孩子的治疗?”
凡平宣一听,到底冷静下来了。所谓事不关己,关心则乱。他们的确是很应该先打听一下这位已故名家圣手唐慎微的外侄女婿的具体住址才行。否则,难道还能绕着方圆近二十里的牧马山转一整圈不成?
他看了一眼燕七,此时,燕七的情况还算平稳。于是便点了点头,道:“老哥所言甚是有理。在下当真是给急糊涂了。一切但依老哥所言便是。”
附近的岗上刚好有一个极小的山村,山村的第一户人家院落颇宽,所以他们便直接过去叩响了那家农户的院门。
掌灯出来开门的是个身穿灰衣土布的老头。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男孩,一个五六岁,一个三四岁。两个孩子随老头屁颠屁颠出来,口中不时欣欣地唤着爷爷。
老头打开半门,稍一打量凡平宣等人,发觉自己全都不认识,于是和声问道:“却不知几位敲门所为何事?”
凡平宣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