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一笑,缓缓的说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离离开的时间不短了,她不想让孩子担心,只好打发了萧忆恨。
她拖着身体走到了床边,颤颤巍巍的从床底下拿出了多年不用的笔墨纸砚。
那纸张看着就不像是平常人家用的起的藤纸,纸质匀细光滑,洁白如玉。
她小心的抚摸着这些纸,思绪瞬间回到了十三年前。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官家小姐,在庙会上与那个人一见钟情,那个人也对她一见钟情,两个人迅速打的火热,只是好景不长。
她开始了孕吐,在请了郎中确认之后,家里人都知道她怀孕了,都劝她打掉这个孩子,可是她当时就想着这是与自己心爱的人的孩子,执意不肯打掉这孩子,于是纷争就开始了。
家里人拗不过她,但是也不允许她在家败坏家里的名声,只好一刀两断将她扫地出门。
而那个人本来答应她,等到她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将她们母子两个接到家,抱着这么一份希望,她等啊等啊等,等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等到了萧忆恨都已经能够上街打酱油了,那个人呢还没有来。
她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活下来的,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遥遥无期的等待。
她摸着这些纸张,这是那个人走之前的时候留给自己的,说是想他的时候给他寄信过去,她寄了一封又一封,却始终没有回信,刚开始的时候,她安慰自己,他可能是没有时间吧,他可能是没有看到信吧。
后来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她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或许等不到那个人了,于是她慢慢的开始不再写信。只是心中却还有着一份念想。始终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思绪回到现在,看着自己满是皱纹的双手,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傻,为了一个不值得自己付出的男人,傻傻的付出了这么多年,搭上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青春和生命。
她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拿起笔,紧紧握着,不让自己颤抖。
“忆恨,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已经走了。你不用担心娘亲,这些年来遥遥无期的等待,早已经像是毒药一般侵蚀了娘亲的生命。死,对于娘亲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娘亲很遗憾,不能够看到你长大,娘亲看不到你娶妻生子,这是娘最大的遗憾了。你以前的时候,总是在问你父亲是谁,其实姓萧。现在才告诉你,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娘亲不想让你卷入那些是是非非,隐姓埋名好好的活着,娘亲会在天上看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