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到巡抚衙门办事的人越来越多,看门的官差对贾知县说到:“贾大人,我看你还是先回客栈歇着吧。等会如果巡抚大人叫你,我就去客栈叫你。”
“如此甚好,那就麻烦你老兄了。”贾知县朝着看门的官差拱了拱手,然后从兜里摸出点碎银子塞到他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了巡抚衙门回客栈。一路上,他觉着脚步轻盈,身体能够象风筝一样飞起来。
到了客栈以后,贾知县肚子饿了。他吩咐客栈掌柜的给他弄了几个菜,买了壶酒,自斟自饮地喝了起来,他心情无比舒爽,就连去年刚接到赴临城上任的任命书时也没这么舒爽。
贾知县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想:“这次巡抚大人调我来济南应该是让我来作证的。这次我一定一口咬定正一的死就是他姓刘的一手造成的。巨成和尚有了他的暗中指使,才敢在临城胡作非为……”
贾知县越喝越高兴,很快一壶酒便喝光了。他脑袋一沉,接着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贾知县睡得迷迷糊糊地开始做梦。他梦见黑脸包公命令张龙赵虎抬着寒光闪闪的虎头铡到了巡抚衙门门口,一声令下以后,被捆得如同粽子一样的刘知府被几个壮汉塞到虎头铡下面,铡刀对准了刘知府又肥又白的脖子。
黑脸包公手里拿着张一纸长卷,说话啰嗦,跟话唠一样无休无止。读的都是刘知府的罪状,连刘知府戏耍侮辱自己的情节都写进去了。贾知县越听越委屈,不仅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黑脸包公读完以后,把他叫到跟前问他愿不愿亲自动手把该死的刘知府给铡了。
贾知县擦了把眼泪,雄赳赳地冲动虎头铡跟前,挽起胳膊,撸袖子。铡刀沉重,他觉着力气欠火候,他往手下里啐了口吐沫,然后使劲搓了搓,用足吃奶的力气,把铡刀抬起来。
铡刀下的刘知府瞪着绵羊般的眼睛,惊恐的眼里满是泪花,嘴里求爷爷告奶奶地跟他苦苦求饶。他的铁石心肠差点被化了,但是想起来这个龟孙给自己的种种屈辱。这仇必须得报,天王老子都拦不住。说完他手起铡落,刘知府圆滚滚的大脑袋如同一个大号的肉丸子一样落在地上,一股腥臭的热血跟喷泉一样喷溅而出,血溅了他一身,有几滴落在他的嘴角上,又腥又臭。
看着刘知府的脑袋跟陀螺一样在地上翻滚,贾知县不由地哈哈大笑……
贾知县躺在床上,合着眼睛,嘴里含混不清地正笑得欢畅。屋子里进来一个人,用力摇他的身体,嘴里边说着:“贾大人,快醒醒。巡抚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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