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嗦了两声,先是欲言又止,但是最后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他走到贾知县跟前说:“恕我多说两句,这次刘知府似乎您老有些不满意。据我看,刘知府不满意不是因为割辫子党,江南各处都闹割辫子党;也不是因为性海寺的和尚被烧死,如今和尚多的是,有度牒的少,好逸恶劳,骗吃骗喝的居多,这些人本来就不招人待见,烧死几个,到时候编个合适的缘由混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么依照蒋兄来看,刘知府对贾某不满意,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贾知县冲动起来,他差不多扑过去拉着蒋捕头的手说。
蒋捕头喝得本来就有点多,再加上刚才贾知县一口一个“蒋兄”,“蒋兄”地叫着,他也不觉中有些飘飘然。他哈着酒气,嘴巴凑到贾知县跟前说:“老弟,审讯正一的时候,你不该把梁五爷死的事情跟割辫子党牵连到一块。你犯大忌了!”
贾知县惊恐又迷茫地看着蒋捕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有所不知,梁五爷的那个案子是刘知府审的。梁五爷的死因早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如今你突然这事跟割辫子党扯到一起,你说刘知府能坐得住吗?没准哪天省里的巡抚大人心血来潮,微服私访,下来查案,他刘知府会因此受牵连,承担失察的后果。”
贾知县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些将信将疑了,他好像明白了刘知府为什么对这事没有热情了。他突然紧张得要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公堂上来来回回地走动,他恨不得时光倒转,再回到两个月前,那样打死他他也懒得管这事。如今倒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既没功劳也没苦劳,反而把顶头上司给得罪了。他当初本想借着破获梁五爷自杀的案子讨好梁六爷,结果听蒋捕头这么一分析,拍梁六爷的马屁不成反倒是拍到马蹄子上,万一京城的梁六爷听说了这事动了怒,那他这官就当不成了。
更让他提心吊胆的事情在后面。蒋捕头接着说:“这事估计梁六爷也应该知道,当时临城人都觉着翠花神秘消失,他更应该如此,但是他们府上竟然没再劳烦县衙找翠花,不知道梁六爷是怎么想的。”
“那接下来你看该如何是好?”贾知县赶紧问。
“如果正一和尚真送到了东昌府,事情就难说了。我刚才吃饭时,套那两个官差的话,他们说性海寺的主持巨成和尚已经到东昌府告状去了。正一和尚到了东昌府以后万一改了口供,那么咱们就麻烦了。”
贾知县一听到蒋捕头说“咱们”两个字,心里一阵兴奋异常,好像他跟蒋捕头已经成了亲密无间的战友。贾知县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