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翰林。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三元及第,力拔头筹。将来自己儿子的名字一旦登了金榜,那就了不得了。
金榜上提了名,家里祖祠就可以牛气哄哄地摆高脚凳,树起旗杆,高悬匾额,这就是光宗耀祖了。这孩子再争点气,将来入了翰林院,听说这朝廷有明定的规例,只有入过翰林院的,将来才能拜相入阁。想想以后自己的儿子以后头上戴红顶,脑后拖花翎,入则开府拜相,出则统领一方。不仅这辈子风光无限,还可以诰封先代,萌被后人,一子受皇恩,全家食天禄。如此一来,他们家将是何等的风光。
儿子将来在京城做了高官,平常那些吆五喝六的地方官都得高看自己一眼,那群为非作歹的河匪强盗谁还敢再打自己家的歪主意。当官实在是好,比忍气吞声地做盐商强一百倍。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刘掌柜所思所想,事是这么个事,理也是这么个理,可惜的他的宝贝儿子所有的天赋都在算学上,小少爷对那些满纸都是之乎者也的废话全然没有兴趣。
回乡举人也知道这个翻开书就瞌睡的小少爷压根就不是读书做文章的材料,但是贪图刘掌柜的银子,也尽量哄着他高兴。年岁小时,吟诗作对勉强还在点行,侥幸考了秀才,但是再考举人时,却无论如何也考不上了。
年纪小的时候还好些,孩子连哄带骗的还容易对付,等刘知府年岁稍微大了,整天让他做厌烦的事情,难免有些逆反,满脑子都是算学技艺,拿起了四书五经就头疼,听见回乡秀才咿咿呀呀地读那些书,他脑子里就天旋地转。但是他还抗拒不过他爹刘掌柜,每天就这么应付着。
刘知府的算学天赋倒也没有被埋没。
他每次到省城参加举人考试的时候,公鸡刚开始打鸣,他就打着哈欠起床,然后稀里糊涂地往考场跑,打着哈欠,惺忪着眼,乱七八糟地答卷子,在煎熬中支撑一整天,到晚上掌灯的时候才能交卷出场。比去鬼门关转一圈都难受。
那个时候的刘知府回到客栈睡上一觉,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省城最有名的赌馆。他在算学方面的天赋好像有了用武之地,进了这赌馆,无论是掷色子、打麻将还是推牌九,他都百战百胜,鲜有失手。很快省城喜欢赌博的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有位刘少爷,赌技了得,还捞了个“常胜将军”的美誉。
刘掌柜忙着走南闯北地贩盐,平常在家的时日不多。开始他儿子刚中秀才的时候,觉着孺子可教,兴奋之余,又给回乡举人增加了两成的年金。可是到了考举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是成功不了,中间换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