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莫得一衷。白艺林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就不禁深感后怕。若是那伙杀手下马搜一搜骡车,也许,长虹戏班今天就全玩儿完了。
可那娃娃命大,歹徒压根儿就奈何不了他,所以,才侥幸逃过了那一劫。
客栈旅舍中,白艺林夫妇打开襁褓,见是个男婴。男婴脖子上挂着块银制的长命锁,锁后刻着个篆体“柳”字。看来,他确是柳仁宽的骨血。
那托孤的英俊汉子不知是谁?也许是柳家的忠仆,也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侠。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世上有许多事,有的只知事情的开头,有的只知事情的结尾,而中间的来龙去脉,你永远也不要想搞得清楚,人都死了,你问谁去。也有不死的,他会和你说真话么?!凭什么和你说真话?!有时候真话是非常可怕的。
柳仁宽清正廉洁,深得世人敬仰。白艺林夫妇自然也不例外,今日有幸能扶养遗孤,感到十分自豪。
陈小兰道:“娃娃该有个名字。取啥好呢?”
白艺林道:“他比玉春大几个月,玉春上头有两个哥哥,对了,就叫他‘三哥’吧。”
陈小兰道:“总该有个姓吧。”
白艺林道:“就姓柳吧,就我俩知道,别声张,免得惹祸。别人问起来,就说收的义子,姓白,叫白三哥。过几年,事情过去了,再叫他‘柳三哥’。可不能让好人绝了后。”
陈小兰道:“对,就这么地。”
从此,柳三哥就成了长虹戏班的一员,柳三哥十分聪明,跟白家的三兄弟相处得十分融洽,尤其跟白玉春,年龄相仿,俩人投缘,自小在一起玩。
长到五岁,柳三哥与白玉春就开始学艺了。每天,五更起床,压腿、打拳、翻跟头、走台步、吊嗓子、唱曲子,练乐器,柳三哥一学就会,白玉春却没有他伶俐,常挨父亲白艺林的手板子,教一遍不会,两遍不会,火了,撩开屁股打板子。柳三哥在一旁求情,愿意替弟弟挨板子,不行,没用。白艺林深信戏是打出来的,那是祖上世代相传的规矩,“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谁也不能违背。往往是两个孩子一起哭,挨打的哭,不挨打的也流泪。
白艺林问:“你哭个啥?”
柳三哥道:“弟弟小,打在他身上,痛在我心里。”
白艺林心想,你大,大啥大,撑死了大三、四个月,不过,这孩子心善。
学戏不易啊,不学就没技艺,不学就没了那一招鲜,观众不卖你的账,不看你的戏,你就没饭吃,那就更苦。
柳三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