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
念及此,宴京凡将手中银丝甩至身后,他自寒冰床上坐起,仰视着那白衣公子,目光却是睥睨的。
“你凭何替她决定?”
如玉面色愈冷,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来,他眸子微眯,身侧已有气流涌动,只差一个引子就会爆发出来。
“你又凭何替她决定?”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纠缠,迸射出无数寒冰。僵持半晌,终是宴京凡败下阵来,他无声轻叹,瞧一眼白衣公子。
“事已至此,你又何须如此执迷。”
如玉眸光一颤,似是被宴京凡戳中伤处。然而,那如网哀痛不过在眸中逗留一瞬,后又再次凛冽起来。
“便是穷途末路,我亦要为她辟出康庄大道来!”
宴京凡见他眸光坚决,便知自己劝说不了他,亦无心再劝。然而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半途悔改。
“你虽是四大堂主之首,但手中实权终归是有限的。药楼迎主已是大势所趋,并非你可以阻拦。”
如玉眸子更冷,正欲开口说着什么,室外忽然响起一声轻唤。
“宫主。”
白衣公子又深深望了宴京凡一阵,才自床边通道离开了暗室。
那通道之门刚刚关闭,暗房石门就已打开。
红莲单膝跪在室外,低垂着脑袋,那一袭红衣似火铺在身后。
“何事?”
宴京凡已恢复了打坐的姿势,盘坐在寒冰床上望她一眼,烟雾缭绕中他竟将红莲那细微一颤看得一清二楚。
红莲深吸一口气,谨慎开口。
“宫主,片刻前白十七之徒前来千机宫,杀宫人十六。”
宴京凡猛地自床上腾起,站至红莲身前,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
红衣女子便将事情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语毕,暗自瞧着宴京凡神色,生怕他勃然大怒下冲白蔲作出过分举动。然而,那一头银丝下的眸子里并无怒意,反倒是担忧更甚。
她心下疑惑,却不敢去探究,只安静站在一侧等着宴京凡吩咐。
半晌,那银发男子才自暗室走出,一言不发向着室外走去。暗房石门关闭的瞬间,他的眸光不自觉瞥向床侧通道,眉头深深地蹙着。
暗房通道外,如玉一身白衣似是沾满了寒意,那穿过树林在枝头斑驳的月华拢在他周身,似是披了满身的寒芒。他就那样静立在月下密林里,任秋夜冷意切肤,宛若静止在画中。
半晌,那骨节分明的手自面上摘掉狐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