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宫主吧。”
红莲侧坐榻前,微凉的手背量了白蔲的额头,内热已退。她侧头瞧一眼独坐桌边的青川,开口商议道,却被男子干脆拒绝。
“不可。”说着,目光瞥向如水院落。
片刻前,那里曾尸横遍野血流如注。污秽虽已被宫中丫头除净,然而那场景却好似印在青川脑中一般,怎么都挥不去。
他怎么都想不通白蔲体内蛊毒来自何处,亦医不出这毒是于何时种下。但这蛊毒发作起来如此可怖,控蛊之人这回目的没有得逞,怕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不知下次还会使出什么诡计来。
青川两指摁着太阳穴,有些疲累。
“此事一出,势必是要请宫主出室的,你便是想瞒也瞒不下去。”
红莲走至青川身侧,给他斟了一杯茶水,又往里添了两块方糖。青川接过,看向她的眸子里愁绪纠结,他眉头深蹙,被身侧女子素手抚平。半晌,他才轻吐一口浊气,语气深沉。
“去吧。”
红莲如丝媚眼又瞧了他半晌,方在他肩膀处轻拍几下,向着宫外去了。
月华覆下,衬得玉带河波光粼粼。
河上风平浪静,河下暗室却早已暗流涌动。
如玉白衣胜雪立在一侧,声音里的冷意几乎将寒冰床蒸腾的寒气都逼了下去。他狐狸面具下的茶瞳亦是封冰固雪,死死地扣在宴京凡身上。
“为何不告诉我?”
宴京凡冷眸微眯,撩起一侧银丝把玩起来,口中的话却不似他动作那般悠闲自若,细细听来,好似带着叹息。
“便是告诉你又有何用?”
他自然知道这白衣公子怒气冲冲所为何来。如玉性子淡泊,向来遗世独立,这世上值得他如此动怒的事情,不外乎一个人的名字。
如玉听完宴京凡的话突地仰天大笑起来。
那笑声朗朗,带着沁心的寒意。
没用?
怎会没用。
他若是早一步得知她体内蛊毒深埋,这血海深仇他便是独抗到死也不会将她牵扯进来,他二人,便不会走至如此境地。
如玉面色戚戚,情不自禁含恨闭眸。半晌才平息胸前波动,垂眸看宴京凡,茶瞳里一片肃杀,竟是容不得半点拒绝的威慑。
“药楼迎主的事情你无需再干涉,我自会处理。”
宴京凡明白如玉弦外之音,他这么一说,便是要将那不共戴天之仇再度扛下来。可他如何能同意,这仇恨蚀骨,若不是她亲自血洗,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