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亮,林间亭中。
玄彧好奇地瞅着好友,虽然他面上表情依旧淡淡的,但他握着汤碗的手可看得出没少用力呢,哎哎,他都怕那碗碎了。玄彧眯着眼睛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嘿嘿,你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一个姑娘的事情来?我听说她继承了她娘的衣钵,极善蛊医之术,倒是让我想到了近日来传得沸沸扬扬的仙女奇闻——该不会她就是我那位嫂夫人吧?”
莫尘戾斜乜他一眼,这小子也忒聪明了些,“休要胡说,平白坏了人家的清誉。”
“坏她清誉的可不是我啊!”玄彧一脸冤枉,“现下谁人不知那仙女就在你营中,你帐中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谁坏人家的清誉?”
莫尘戾眼角微抽,大爷的,已经传开了吗?!
玄彧捕捉着莫尘戾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已确定了七八分,面上却懵懂无知,忧心忡忡,“难道不是吗?哎,那真是可惜了,听说巫王的人已经进京,不日就要面圣,我记得你当日曾在信中向我提过,巫王有意将小公主进献给皇上吧?这可如何是好呢?万一她就是那位仙女,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莫尘戾淡淡一笑,毫不在意。苗人朝贡的队伍两日前抵达京城,这件事他早已知晓,也已有所谋划,自不必担心。短时间内,皇上接不接见他们还是个问题,再说了,人还在他手上,拿什么进献?
玄彧见套话无果,悻悻地喝了一杯酒,“好了,好了,说第二件事,这次进京的苗人有哪些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可知那个人也来了?”
“他也来了?”莫尘戾微微挑眉,心念一闪,笑道,“难怪。”
“如何?他已经跟你打过照面了?”玄彧来了兴趣,身体略微前倾。
“算是吧,”莫尘戾从袖中掏出一方布帕,打开来,露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针身涂着七种色彩,针尖泛黑,“之前我还在想,这是谁的杰作,倒是没料到他会亲自出马。”
越是炫丽的色彩往往越是致命。
这根七彩银针正是从先前跟踪北夷狼狗而被狼狗袭击身亡的士兵头骨内取下的。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遇到狼狗袭击居然连搏斗的痕迹都没有,一口致命,说出去简直叫人笑掉大牙。不是北夷的狼狗太过凶狠,也不是这个死去的士兵疏于操练,太过软弱,而是真的另有隐情。
这种“武器”中原少有,但苗疆常见,装在一个小巧而不起眼的指形竹管内,吹击于人,一招索命,而又无迹可寻。若不是莫尘戾在苗疆待了十年,熟知苗情,又见过这种死法,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