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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说,中国是个保存胎儿的酒精瓶。
十世纪,我们最繁荣,最文明,以后,停滞,甚至倒退。
有人说是战乱打断了华夏文明发展的脉络,但是总不是那么令人信服。
有一种幻想,那就是用道德修养和伦理秩序战胜一切。所谓修齐治平者也。
还有一种麻醉剂,那就是在内心占据道德的制高点,让你找到自己胜过他人的理由。所谓反求诸己者也。
前者,我勤俭节约之风气,盖源于此。
后者,等而下之,是阿q精神。
清末舰船利炮叩关,我华夏精英人物竟然要“以礼义为杆橹”攘之,实在是修齐治平再正常不过的推论。当年读历史时老师和同学一起笑之,现在想起来甚是惭愧,知其非,不知其所以非也。
这个观念最大的恶果,就是把一切归结于道德,而不再求诸外物,最后竟然发展到不遗余力的压抑人的本身欲望和需求来实现道德的完善。
当一个人能够节制自己的需求的时候,他是一个好人。可是,当一个人在道德上无法正视需求的时候,他是一个废人。
当一个社会以没有需求为美,为所谓“箪食瓢饮”而欢呼的时候,为“肉食者鄙”而满足高尚沾沾自喜的时候,物质生产还有进步的动力吗?
不得不承认,儒家的此种观念对整个东亚社会的影响都是极其深远的,只生产,不消费,造就了出口导向型的经济。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外部世界,在纯粹东亚文明的世界中,经济上玩的是一个零和游戏。
日本人曾经创造出一个概念,叫做“商战”,极其典型的反映出这种东亚儒家文化所导致的经济结果。
在这种文化*下,人的正常需求用道德局限于简单的衣食住行,在社会人口基数和总体资源稳定的情况下,总需求亦是稳定的。总需求的停滞就导致总生产受到极大局限。
所有人过分克制需求的结果,是生产出来的东西也没有人要,更没有创造发明去适应和激发新的需求。从这角度讲,当年将西方文明发展的成果斥之为“奇技淫巧”实在是儒家道德的正常反应。因为这些科技的发展,并不是反求诸己,而是走的截然相反的道路,通过我们的努力,努力满足自己和他人的需求,从这个层次上来说,现代文明和科技的价值取向和那种传统淡泊的、反求诸己的价值取向是南辕北辙的。此时我们不得不说当年的华夏士大夫是有着高度的敏感性的,他们所作出“奇技淫巧”的判断,并非无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