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然后细细将伤口包扎停当,身子平放躺下。此时,那年老御医才嘘了一口气,将夹出的断箭扔入盆中,将血水洗尽,然后重又夹起,在伯颜等人前展示,几人见那箭锋磨得锋锐无俦,在灯光下锃光瓦亮。伯颜看过,知道刺客铁心要取自己性命,当下骂道:“好贼子!”头脑中却飞快旋转着刺杀自己的仇家到底是谁,但他一生杀戮无数,仇家多得数不胜数,便是朝中政敌想要自己性命的已不乏其人,一时之下,又如何想得到是谁。又回想到若非伯丹舍身相救,自己恐怕早已丧命。想这到,不由得心有余悸。
三位御医抹干了额头上的汗水,此时虽是冬季,天气寒冷,但饶是如此,几人还是出了一身大汗,一半原因是忙碌,另一半原因是紧张所致。三人在盆中净了手,年老御医对伯颜说:“禀元帅,公子的箭已经取出,幸喜天佑公子,箭锋上并未喂有**,公子并无性命之虞,但公子肩骨受到重创,即便痊愈后,这只右臂,日后恐会留下隐患。”伯颜道:“小儿年纪尚幼,若就此留下旧疾,岂非人生憾事,御医可有法根治?”那年老御医道:“元帅,《素问·脉要精微论》云:骨者,髓之府,不能久立,行则振掉,骨将惫矣!公子性命无攸,也属万幸,佛祖庇佑了。只要日后精心调养,自会康健。”伯颜见那御医并不正面直答,知道问也无益,便不再多言,谢了御医,命管家阿古拉打了赏。几名御医谢过,又开了几张方子,嘱托按方抓药调治,留下一些治理外伤的药物,交于府中医官,一一交待了服用之法,三人才由阿古拉送了出去。
伯丹一直沉沉昏睡,仍未醒来。安童夫人和伯英知道伯丹已无性命之忧,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伯英年幼,这一天中,经历了许多事,又困又累,知道伯丹已无大碍,头一歪便靠在伯丹榻沿熟睡过去。安童夫人吩咐丫鬟仆妇抱到隔壁房中睡了。伯颜等人见伯丹无碍,也悄悄退出室去,只留下医官及两个仆妇招呼服侍。
伯颜从房中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见天色早黑,已经是初更时分,天空又稀稀落落飘起了雪花。适才因牵挂伯丹伤势,这一忙乱竟不觉时间飞逝,已过了两个时辰。伯颜来到正厅,见巴尔音等众侍卫候在厅内。厅门口檐下却停着几具尸体。心中一惊,却待要问,巴尔音早上前将事情作了禀报。
原来留下来搜寻刺客的两队武士在黑森林各处展开搜索,但见到处树影森森,要找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众人分成几拔向东南西北搜寻了多时,都一无所获,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只听林中枭鸣狼嗥,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