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肩膀慢慢耷拉下来。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徽章，动了动喉结，啥也没说，默默地走到法阵右边的休息区。林默语看见他拿出一包纸巾，使劲擦了擦眼睛。

在大家的议论声里，林默语心里也揪起来了，她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张迁大师又喊道：

“下一位，陈雨。”

张迁大师喊道：

“林默语。”

林默语走进法阵，听到耳边有好多细碎的声音。她想起爸爸临死前说的话：

“小语，要活得比我更勇敢。”

又想起妈妈把最后半块蛋糕推到她面前时的笑脸。

突然，戒指热得像要烧起来，她眼前出现一片白骨森林——好多骷髅战士从地下爬出来，拿着骨剑，对着她低下了空洞的脑袋。

张迁大师的声音变得很遥远：

“职业检测中……”

林默语看着自己手心出现的黑雾，那黑雾慢慢变成了骷髅头的样子。她听到周围有人倒吸冷气，看见高阳一下子站了起来，校长陆云的眼镜片闪了一下光。

林默语脑袋里响起机械的声音：

“叮——”

林默语忽然笑了。她想起《职业百科全书》里自己用红笔画出来的那句话：

“所谓稀有，不过是多数人没见过的奇迹。”

这会儿，她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那是死亡和生命搅在一起的力量，正等着爆发呢。

在操场一个角落里，夏雪看着法阵里那团奇怪的黑雾，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星纹战裙的蕾丝边。她想起家族密室里，爷爷盯着星盘说的话：

“今年西海有大机缘，可能是……禁忌职业。”

这会儿，她看着林默语手心的骷髅印记，脖子后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迁大师震惊地说：

“职业判定……死灵法师。”

操场上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喊：

“禁忌职业”

有人说：

“快报告教育局”

但这些声音在林默语听来，都模模糊糊的。她看着自己手心的骷髅头，那骷髅头好像在轻轻转动，好像在跟她讲一个古老的约定。

在西海市夏家祖宅，夏东阳猛地推开密室门，手里的茶盏掉在地上摔碎了，他大喊：

“不可能……怎么会有死灵法师现世？”

林默语当然不知道这些。她抬头看见高阳正穿过人群朝她跑过来，眼睛亮得像要着火。

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