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风卷着腥气灌进绣坊,李可苓的打火机在指间转得飞快。
商道智库的蓝色数据流在视网膜铺开:【和胜集团走私证据解析完成,建议立即提交警方】,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连续使用预知的代价。
他的注意力却在赵大强身上......对方正蹲在地上调试改装后的切布机,裤脚还沾着昨天从乡镇厂带回的稻草,货车挡风玻璃上贴着的安氏绣坊旧广告被雨水打湿,“安氏绣坊,针脚传家”的字样模糊却坚定。
“大强哥,”安小薇的银线穿过绷面,玉兰花的纹路在气灯下泛着银光,“明天的外滩谈判,你和刘哥别去了,最近和胜的人盯得紧。”
赵大强的笑声震得缝纫机直颤:“咋?怕老子开货车撞坏他们的铁门?”
他抹了把扳手,转头看向李可苓,货车钥匙链上挂着的安氏顶针晃出微光,“小苓,你还记得你爹教我认绣线吗?他说红配雪青最喜庆,以后我儿子结婚,得穿你绣的龙凤褂。”
李可苓刚要开口,BP机突然震动,显示码头派出所的紧急短信。
视网膜闪过一道杂讯,他猛地攥紧打火机,指尖掐进掌心:“大强哥,开车去外滩!建军,带扳手!小薇,把绣样藏进防潮箱!”
外滩的路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赵大强的货车在海关大楼前急刹。
挡风玻璃上的旧广告被雨水冲刷,露出底下斑驳的“安氏”二字。
李可苓刚跳下车,就看见陈炳坤的青龙帮袖扣在车灯下反光,十多个混混从阴影里冲出,钢管碰撞声盖过黄浦江的浪声。
“李老板,”陈炳坤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听说你要提交什么走私证据?”他抬手示意,混混的钢管对准了赵大强的太阳穴。
“证据在派出所。”李可苓的声音冷静,掌心的打火机却快被捏变形。
商道智库的数据流在眼角余光中扭曲,“1987年烧毁老绣坊的煤油,1992年截胡的青浦软缎,还有你账本上的走私路线......”
话未说完,赵大强突然扑过来,温热的血溅在李可苓的袖口。
混混的匕首没入赵大强的腹部,他的手指在李可苓掌心抽搐,沾血的钥匙链划过敏感的疤痕:“小苓...你爸当年教我认绣线,说红配雪青最喜庆...”
他突然笑了,咳出的血染红李可苓的袖口,“等你当了老板...记得给我儿子做套龙凤褂...”
安小薇的银镯在江风中裂开,她徒劳地按住赵大强的伤口:“大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