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苓的打火机“啪”地合上，照亮了法院传票上的红色印章。

商道智库的蓝色数据流在视网膜铺开：

【专利侵权案庭审倒计时3小时，建议调取1992年7月设计稿】。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那里装着安小薇连夜整理的《绣具日志》，第17页的针脚编号还带着银线的毛边，指尖划过父亲的签名，墨水还带着淡淡的松香味。

“苓哥，”安小薇的银线在绷面上绷直如剑，她的银镯撞在木质文件盒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把开衩处的银线纹路加密了，跟港商电传的签收章完全吻合。”

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熬夜整理证据的银线碎屑，“苏晴昨天去了和胜集团，袖口的袖扣……是青龙帮的标记。”

法院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李可苓看见苏晴的黑色轿车停在转角。

她下车时，西装袖口的青龙帮袖扣硌得门沿作响，商道智库自动匹配出档案：【青龙帮小头目标记，关联1987年布料失窃案】。

他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口袋里反复摩挲，那里装着中学时他送的绣花香囊，流苏穗子早已磨得发白。

审判长的法槌落下时，陈炳坤的律师正展示着专利证书。“原告的‘三厘米开衩’设计，申请日期是1992年8月20日。”

苏晴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却在接触到李可苓的目光时微微发颤，“而被告所谓的原创设计......”

“反对！”李可苓站起来时，打火机在指间转出银弧，太阳穴突然抽痛......这是系统解析过载的前兆。

他摔开文件夹，1992年7月15日的设计稿滑出，油渍在台灯下反光，“请法庭看这份打样记录。安小薇改良开衩时溅到的葱油，日期早于原告申请日37天。”

法庭后排传来港商的咳嗽声。

李可苓看见林曼殊的琥珀手链在证人席反光，【商道智库：检测到微型摄像头信号，来源林曼殊袖口】。

视网膜突然闪过一道杂讯，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聚焦：“林小姐，你袖口的法国窃听器，该关了吧？”

林曼殊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露出职业化的冷笑。

她的指尖在琥珀手链上快速敲击三下，微型摄像头的红灯应声熄灭：“李老板说笑了，不过是个装饰罢了。”

但李可苓注意到，她的手腕在袖口下轻轻划过，那是删除偷拍数据的手势。

安小薇的银线突然穿过法庭灯光，在证人席拉出笔直的银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