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金蝉子(2 / 3)

灿灿的麦浪,空气里飘着新麦的清香...

要死了吗...少年涣散的瞳孔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喉结微弱地滚动着。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炊烟袅袅的村落,母亲在土灶前搅动着浓稠的米粥,父亲用开裂的手掌捧着粗瓷碗,呵斥着偷吃锅巴的姐姐。那些记忆中的香气如此真实,让他的胃部突然痉挛着抽搐起来。

这时响起了一阵木鱼声。

清越的撞击声穿透浓稠的黑暗,如同破晓时分的晨钟。朱刚烈模糊的视野里,一片素白的衣角拂过青石台阶,带着檀香的气息。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却在下一刻被温热的触感惊得浑身一震——有人托住了他的后颈。

喝吧。

粗瓷碗沿抵在唇边时,少年枯竭的身体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力量。他死死抓住那只执碗的手,浑然不觉自己折断了两片指甲。滚烫的米粥涌入喉管的瞬间,剧烈的灼痛竟让他生出几分活着的实感——这痛楚如此鲜明,远比饥饿带来的虚无来得真切。

白衣僧人安静地注视着这个近乎癫狂的乞儿。米汤顺着少年青紫的嘴角溢出,在脏污的衣襟上画出蜿蜒的痕迹。当最后一口粥水入腹,朱刚烈突然剧烈地呛咳起来,佝偻的脊背像拉满的弓弦般颤抖,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体外。

慢些吃,还有。

温润的声线似山涧清泉,浇灭了少年眼中兽性的凶光。朱刚烈怔怔地望着眼前人——月光不知何时已穿透云层,为僧人镀上一层银辉。那串乌木佛珠在他腕间泛着幽光,颗颗圆润的珠子间,隐约可见细密的梵文刻痕。

当温暖的手掌轻拍肩头时,少年突然崩溃般蜷成一团。大颗的泪珠混着血污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尘埃。他哽咽着想说什么,却被喉头翻涌的酸楚呛得失声——自双亲离世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类的温度。

众生皆苦,慈悲渡之。

僧人指尖拂过少年额角的伤口,朱刚烈惊觉那处火辣辣的痛楚竟如冰雪消融。夜风掠过褪色的幡布,月光将大雄宝殿的残匾照得清晰可辨。破庙深处,半尊斑驳的佛像低垂眼帘,莲花座下积着厚厚的香灰。

当第二碗掺着草药的米粥递来时,少年终于找回了声音:您...您是菩萨吗?

僧人闻言轻笑,眉眼弯成慈悲的弧度。他腕间的佛珠突然泛起微光,映照出供桌上半截残烛——那烛火竟无风自动,在香案上跳起金色的舞蹈。朱刚烈这才注意到,僧人素白的僧鞋纤尘不染,在这遍地狼藉的破庙中显得如此突兀。

贫僧金蝉子,自东土而来。僧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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