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陈实刚骑完贾家的车子，反正是别人家的车子，陈实直接站起来蹬，也不怕蹬坏了。

完事儿之后，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不下蛋的母鸡！八年了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许大茂的嗓门扯得老高，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像是碗碟摔碎的声音。

陈实挑了挑眉，把自行车停好，悄无声息地往后院走去。

许家门口围了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见陈实过来，叁大妈压低声音道：又吵起来了，许大茂今天喝了酒，把一桌子菜都掀了...

屋里传来娄晓娥带着哭腔的声音：许大茂！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爸上周才给你弄来两张自行车票，你就这样对我？

少拿你爹压我！许大茂的声音更加暴躁，你们娄家有钱了不起啊？有钱能买来儿子吗？

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摔打声，围观的邻居们纷纷摇头散去。这年头夫妻吵架是常事，但像许大茂这样动不动就拿生育说事的，也确实少见。

陈实站在阴影处没动，直到看见娄晓娥哭着冲出来，径直往后院的小仓库跑去。

月光下，娄晓娥单薄的背影微微发抖。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衫，这会儿肩膀处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片。

陈实等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小仓库里堆满了杂物，娄晓娥正坐在一个旧木箱上抹眼泪。听见脚步声，她慌乱地抬头，见是陈实，明显松了口气。

陈、陈实...她慌忙擦了擦脸，你怎么.....

路过。陈实靠在门框上，从兜里掏出手帕递过去，许哥又喝多了？

娄晓娥接过手帕，手指微微发抖：他天天喝......一喝多就说我是......是......

不下蛋的母鸡？陈实替她补完了难以启齿的话。

娄晓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在月光下，她哭红的眼睛像两汪清泉，鼻尖微微发红，嘴唇因为紧咬而显得格外嫣红。

陈实走近两步，轻声道：娄姐，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你的问题？

娄晓娥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我认识个老中医。陈实压低声音，专治不孕不育。他说......有些男人先天不足，再怎么折腾也生不出孩子。

娄晓娥的眼睛渐渐睁大。这个念头她不是没有过，但从来不敢深想。

可......可许大茂说他前年体检一切正常......

陈实笑了：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