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陈实拎着一网兜水果走进协和医院。值班表上显示丁秋楠今晚在急诊科轮值，这是个意外之喜——急诊科夜间人少，而且有独立的诊疗室。

护士站里，丁秋楠正低头整理病历，盘起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颈侧。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抬头，杏眼瞬间睁大：陈、陈同志？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手疼。陈实把水果放在桌上，伸出左手。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知何时裂开了，渗出几丝血迹。

丁秋楠啊了一声，职业本能让她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怎么弄的？她的指尖微凉，轻轻托着他的手掌检查，伤口有点发炎，得重新消毒包扎。

修自行车划的。陈实随口胡诌，目光却落在她因低头而露出的后颈上。那里有一颗小巧的红痣，在白大褂领口若隐若现。

诊疗室里弥漫着碘伏的气味。丁秋楠专注地清理伤口，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陈实突然发现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正是他前天送的那支。

用着顺手吗？他指了指钢笔。

丁秋楠手一抖，棉签差点掉在地上：挺、挺好的......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就是太贵重了...

比不上丁护士的手艺贵重。陈实看着她熟练地缠上纱布，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值夜班的护士可以休息半小时？

理论上是......丁秋楠突然意识到什么，手下的动作顿住了，但急诊科......

现在不是没病人吗？陈实指了指空荡荡的走廊，陪我吃个宵夜？

丁秋楠咬着下唇犹豫，最终还是在交接本上写了去向，带着陈实来到医院后院的休息区。夜风拂过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陈实变魔术般从网兜里掏出两个饭盒：猪肉白菜馅饺子，还热着。

你......丁秋楠惊讶地看着他，专门带的？

猜到你没吃晚饭。陈实递过筷子，护士不按时吃饭，怎么照顾病人？

这句普通的关心却让丁秋楠鼻尖一酸。在医院，从来都是她照顾别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惦记着她饿不饿。

月光下，两人安静地吃着饺子。丁秋楠偷偷抬眼，发现陈实正望着她，目光温柔得让她心尖发颤。

沾到醋了。陈实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的唇角。这个动作比白天时更加暧昧，他的指腹在她唇瓣多停留了两秒。

丁秋楠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丁护士！急诊！

她慌忙站起身，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