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败的第七天,林夏的根系开始疼痛。
起初只是细微的刺痒,像蚂蚁啃食木质纹理中的灵种汁液。她将意识沉入地脉网络,试图用藤蔓的视角扫描每一寸土壤,却只看见漆黑的根系深处浮动着细密的血珠——那些初代天仙的血泪,本该被桃核净化,此刻却在根系中凝结成暗红色的脉络,如同血管般搏动。
“你的心跳变快了。”乌尔干蹲在中央公园的桃树下,手指按着地面的荧光藤蔓。他的便携式灵能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数据如瀑布流泻:“地脉能量波动异常……东北方三十里,有什么东西在吮吸桃核的能量。”
林夏的机械义眼闪过一道冷光。她的左臂已完全木质化,桃枝从肩胛骨刺出,开出一簇惨白的花。三天前,她在根系深处发现了一座被藤蔓包裹的实验室——灰人留下的遗迹,墙上刻满诺亚的笔迹:“容器终将破碎,而破碎之物最接近完美。”
“是诺亚吗?”她扯断一根藤蔓,汁液溅在检测仪屏幕上,“他的意识明明被我碾碎了。”
乌尔干摇头,调出全息地图。代表地脉能量的金色网络在纽约地下交错,却在东北方位突兀地断成一截黑洞:“不是诺亚……是比诺亚更古老的东西。”
百花沟的井水在这一天结冰。
青鸾的白发垂入冰面,指尖触到井底时,龙鳞的震颤顺着骨骼爬满脊背。烬的逆鳞悬浮在井中,暗金纹路下渗出漆黑的黏液,百花咒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他在害怕。”青鸾的掌心贴上逆鳞,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噬心——金清道长跪在井边,将桃枝插入胸口,血水顺着地脉流入初代天仙的棺椁。那时的井水也这样结过冰,冰层下浮着无数张扭曲的脸。
龙影从云端俯冲而下,撞碎井口的冰层。烬的瞳孔裂成竖线,龙爪扣住她的手腕:“东北方……桃核的根系在求救。”
地脉传来轰鸣,仿佛有巨兽在地下翻身。青鸾的百花咒印突然暴起,缠住龙爪向东北方拖拽:“是初代遗族……他们没死透!”
权极站在纽约废墟的最高处,因果线在晨雾中泛着银光。
黎婉的星尘绕着他的指尖流动,将每一根因果线的震颤翻译成画面:便利店店员怀中的婴儿瞳孔泛金,便利店的地下室裂开缝隙;乌尔干埋在青铜棺旁的桃核抽芽,根须刺入棺中枯萎的桃枝;初代遗族的残兵跪在太平洋某座孤岛上,用骨血绘制弑神咒文……
“他们想复活初代天仙。”黎婉的星尘凝成人形,长发如银河垂落,“用桃核的反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