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突然发出凄厉长鸣,谢忆萱发现每片羽毛都沾染着星辉。
当她转头时,姜子牙的瞳孔深处闪过赤色流光,仿佛有柄无形的剑正悬在她颈间。
岩壁上的符文木桩突然渗出黑血,那些血滴在地面汇聚成星图,赫然指向后山某处青铜棺椁的位置。
“你闻到了吗?”
姜子牙忽然开口,他指尖萦绕的酒气竟带着血腥味。
谢忆萱恍然发现,那些飘散的雾气里浮动着金粉,每一粒都映着韩变离去的背影。
当她再次抬头时,那颗流星已坠入山涧,激起的涟漪中浮现出半截刻满甲骨文的断剑——
剑柄上缠绕的,正是她腕间赤练蛇皮的纹路。
姜子牙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倾斜,琥珀色的酒液在夜枭羽翼投下的阴影里泛起涟漪。
他注视着谢忆萱泛白的指节,那些盘踞在她腕间的赤练蛇皮突然剧烈震颤,鳞片状的纹路在月光下如同活物般翕张。
“你闻到了吗?”
姜子牙忽然开口,指尖拂过她发间沾染的夜露。
少女尚未察觉,山涧深处已传来腐朽的檀木气息——那是青铜棺椁在苏醒的征兆。
当第一缕腐臭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时,谢忆萱的赤练蛇皮突然灼烧般发烫,皮下凸起的骨节如同失控的机关,沿着血脉直冲咽喉。
“是韩变!”
少女的尖叫划破夜空,惊起一群萤火虫聚成血色漩涡。
姜子牙腰间的十二枚青铜铃铛应声炸响,震得岩壁上的符文木桩渗出黑血。
那些血滴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末端竟与韩变昨日留在篝火旁的银链坠子纹路完全重合。
“不过是具躯壳罢了。”
姜子牙擦拭着短剑上的星辉,剑柄螭龙纹在月光下张开利齿。
他忽然将剑尖抵住谢忆萱跳动的颈动脉,三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当年他亲手斩落的将军,同样有着这般炽热的血脉。
夜枭发出凄厉的哀鸣,谢忆萱发现每片羽毛都沾染着金粉。
当她颤抖着指向后山时,姜子牙的白发突然泛起鎏金光泽,瞳孔深处游动着与死兔体内相同的赤色竖瞳。
岩壁上的符文木桩开始剧烈震颤,那些幽蓝灯光组成的画面里,
韩变正将染血的银链埋入松土,而少年转身时耳后的金芒,与棺椁中浮出的甲骨文完全重叠。
谢忆萱踉跄着冲进夜雾,布鞋踏碎枯枝的脆响惊起满山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