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颤,护甲划过的皮肤渗出点点猩红,倒像是西域画师笔下最艳丽的朱砂。
谢忆萱猛然抽身后退,玄铁箭镞在她腰间束甲发出清越鸣响:
“韩将军,你当真要眼睁睁看这江山......”
“轰——”
未尽的话语被远处传来的炮火声碾碎,天际腾起的烟柱将残阳割裂成暗红碎片。
韩变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浑身浴血的她单骑冲破叛军包围时,马蹄踏碎的冰棱也是这般锋利。
“你以为我想?”
他重重将剑插进沙地,剑身上的裂痕蛛网般蔓延,
“当年在雁门关外,你扯断本王七根肋骨时,可说过半句求饶的话?”
谢忆萱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如潮水翻涌,她看见漫天箭雨中那个浑身是血的将军,左手还死死攥着她染血的披风带子。
彼时滚烫的血珠溅在喉间,此刻却在舌尖化作腥咸的苦味。
“那国家怎么办?”她攥紧袖中染血的密诏,羊皮纸边缘已磨出毛边,“北狄虎视眈眈,东齐暗流涌动......”
“啪!”
韩变突然扬手打落她手中密诏,纸页纷飞如白蝶,其中一片恰好停在他染血的虎口伤疤旁。
“十年前你带着三百轻骑夜袭幽州时,可曾问过老夫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