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豹摩挲着腰间锁魂链上谢忆萱的碎发，喉结滚动间竟生出吞食活物的贪欲——

若能将这副躯壳连骨带血嚼碎了咽下，怕是连巫族至宝九幽离火都要为他让三分颜色。

“轰隆——”

地砖下突然传来锁链绷紧的声响，惊得他瞳孔骤缩。

隔着三重帷幕，他看见姜子牙正将谢忆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少年脖颈浮现的淡青血管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流，在苍白的皮肤下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姜豹的指甲深深刺入鎏金龙椅扶手，暗红血珠顺着玄铁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绽开的彼岸花上。

“父王，萱儿说子牙哥哥的体温比朝阳还要温暖。”

稚嫩女声裹着甜腻笑意从虚空中传来，姜豹猛然回头，只见数百个谢忆萱的虚影在雕花梁柱间流转，每个都挂着不同的表情。

最中央的那个正用当年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望着他，朱唇开合间溢出蛊惑的低语：

“吃掉...全部吃掉...”

殿外惊雷骤起，姜子牙突然握住谢忆萱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喉间。

姜豹看到少年眼底浮动的银光，恍惚间竟与八百年前那个在尸山血海中朝他伸手的婴孩重叠。

冷汗浸透后背衣衫的他强撑着冷笑踱步，玄铁靴碾碎一朵沾血的曼陀罗：

“本座豢养的小白兔，怎会舍得咬断饲主的喉咙？”

血色月光穿透云层，照亮大殿深处七盏本命魂灯。

最末那盏本该映着姜子牙的青色火焰，此刻竟泛起了诡异的粉红。

姜豹忽然想起半月前在密室看到的龟甲占卜——

当双生星轨交汇之时，被封印在血脉中的巫族圣魂，终将吞噬所有妄图操控它的恶念。

姜豹的指尖在青铜灯盏上烙下五道焦痕，庭前白玉兰簌簌抖落满地碎玉。

他盯着姜子牙额间流转的淡青色咒印，喉结在玄铁护颈下反复滚动——

那是巫族血脉觉醒的征兆。

方才在祠堂里，少年分明用缚妖索捆住了要扑向谢忆萱的骨妖，此刻却像株被剔去根系的雪莲般安静。

“不过是具躯壳。”

他在心里默念，舌尖卷过虎牙尖端的暗纹。

三更天的穿堂风掠过回廊，檐角铜铃发出细碎呜咽，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中婴孩的啼哭重叠。

彼时他割开胞衣的手还沾着羊水，就看见混血儿眼尾泛起与母亲一模一样的桃花瓣。

姜子牙忽然按住腰间残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