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变召来弟弟韩升,改变原先战略,变偷袭为游击,截断或者骚扰敌人的补给线。自己则轻骑出城,一面查看敌人动静,一面沿路等待援军到来。
韩变负手在帐中踱了三圈,剑眉如刀刻般紧锁,骨节分明的指节叩了叩案上舆图。
帐外朔风卷起牛皮帘幕,漏进一线昏黄暮色,正映在谢忆萱青衫素裙上。
那女子垂首翻着兵法残卷,鬓角碎发被风吹得凌乱,眸光却沉静如深潭寒星。
“备马。”他忽地掀帘喝道,玄铁护腕撞得铜铃叮当乱响。亲兵领命而去时,他瞥见谢忆萱指尖微顿,羊皮纸页上赫然现出几道褶皱。
军规森严,妇人随行乃是大忌。可这七日连破三关的奇谋,皆出自那纤纤素手推演的沙盘。
他握刀的手掌紧了又松,望着那抹单薄背影,喉头似被塞了团浸透冰水的棉絮——分明是女儿身,偏生比帐中那群须眉更懂铁马金戈。
“换上轻甲。”他解下狐裘掷过去,玄色大氅在半空划出凛冽弧度。
谢忆萱抬眸时,他早已转身大步流星走向辕门,唯有腰间环佩撞得叮咚作响。暮色中无人瞧见,这位以冷硬著称的少将军下颌线条绷得死紧,眸中闪过一丝挣扎的暗芒。
在不知不觉之中,韩变似乎逐渐相信,谢忆萱即便不是非凡使者,但她与其他女子不同。对打胜仗而言,她绝对起着重要作用。
闻天率领援军赶到了,与韩变精锐部队会合。闻天见到谢忆萱,大吃一惊,谢忆萱怎么会在这里呢?她不是逃走了吗?
当闻天听了韩变解释说明之后,闻天更是惊叹于谢忆萱的才能。
闻天负手立于殿前,眉峰微聚。
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他望着天边残月,指节重重叩在汉白玉阑干上:“韩卿所言不虚,谢氏女既有玄鸟玉珏为凭,又逢荧惑守心之异象...”
他忽地转身,玄色蟒袍在烛火下泛起暗纹,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只是小纣王多疑如豺。”说着五指骤然收拢,案上青铜酒樽竟凭空凹陷三寸,“既为异族女子之身,纵有通天神力,怕也难入九霄殿。”
忽闻廊下传来金甲相击之声,闻天猛抬右掌,气劲隔空掀开十二扇雕花木门。月光如瀑倾泻而入,映得他眉间朱砂印记猩红欲滴:
“朝堂之上,那些个皓首老朽...”话到此处戛然而止,腰间玄铁令却铮然出鞘半寸,寒芒吞吐如蛇信。
闻天更加相信谢忆萱就是非凡使者,况且还有玉石为证,异常星象为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