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终是很冷的,寒风吹来,郑朗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进船舱吧,这几年官人也累了,正好回郑州休息休息,”崔娴劝道。
郑朗对赵祯那种感情,崔娴还是不大明白的,知道皇上对丈夫好,却不知是喜是忧,正因为皇上对丈夫太好了,让丈夫一生颠簸。
“是要准备休息好几年了。”郑朗道。最少得四年时间,但郑朗不能说出来,又道:“顺便抽空将所有儒学修出来。”
“这也算是一件正经事,妾身常听你对殿下说上者治国之道,修儒学同样是一种上者,纠正人们的思想认识,不亚于河工。”崔娴却有些开心,丈夫又修儒学了,那么至少能呆在郑州呆上好几年时间,过上几年平安,合家团聚的生活。
“若真能纠正过来,岂止是河工,十个河工也不及,”郑朗摇头,就是自己将儒学全部修出,也只能让一部分人认可,不可能让所有士大夫认可的。当然,这项工程更浩大漫长,得一步步来,说不定两百年三百年后,自己的儒学才能真正被天下人认可,现在别指望了,只能说开阔一些前进者的思路。
“可惜这一回没有几个三郎帮助你。”崔娴说着,扭头看着郑濡与郑晏,道:“你们这两个木鱼脑袋,当初说严荣木讷,你们还不及他。”
两个养子嚅嚅不敢言。
崔娴又说道:“官人,正好,你也顺便教教他们,他们才是我们郑家的孩子。”
怎么办呢。
一个儿子不能认,只好将精力放在两个养子身上。郑朗名满天下,不能两个养子连一个进士都不得中吧。郑朗苦笑,就是自己教,两个养子也未必能中进士。
资质问题,勤能补拙,然资质太差,如何能考中进士?仅是那个录取率就让人望而生畏。
船只到了郑州,上了岸,无数官吏乡绅夹道欢迎。就是郑朗退下来,天下间除了傲傲的韩琦,还有谁敢小视郑朗?
客气地与当地乡绅寒喧几句,扶着灵柩返回郑家庄,新的耆户长带着村民迎出村口。是原来耆户长的儿子,不过在郑家作坊率领下,郑家庄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郑州城,村中也出现许多新房屋,但还是有贫困户,在所难免。种谊调回京城任职,闻讯先行一步,带着郑苹与儿子,来到郑家庄。倒是郑航那边,因王直下去赴职,多半不能及时返回。
隆重地将三娘下葬,然而郑家新的担忧生上心头,老姐妹过世,四娘心中忧伤,病情一直不能康复,三娘下葬后,四娘却一直病倒在床上。
赵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