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而不是诤臣,不是戾气大臣。广视听,不能听取君子党一面之辞,要听取天下臣子的意见,百姓的意见。功无迹,不要夸功卖功,戒喜怒,是想用温和之道。明巧媚,不仅是针对范韩,是君上不希望臣子动辄危言悚听,或者媚言惑主……一善可求,小瑕不废,也就是我说过的因材施用,不喜大臣们吹毛求疵攻击别人。”
特别是中间的辨朋比,说得再清楚不过。
“范仲淹是否能想到?”
“范仲淹走火入魔了,陛下说过还给他几个月时间,现在继续支持范仲淹变法,以观后效。以他固执的姓格,再加上皇上在继续执行新政,绝不会想到。即便想到,也会将陛下的话当成耳边风。”
“怎么……”
“道理很简单,范仲淹认为他是在对国家负责,所以皇帝也要退避三舍。”
“这……”
“娴儿,不用怀疑,范仲淹不是没有前例可寻,前面有伊尹,周公,霍光。”
“妾明白了,妾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胸怀天下,以天下为己任,又没有吕夷简的手腕与吏治之能,虽看到国家种种弊端,急于求成,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却让天下搔扰不休。最可怕的是他在试图掌控天下,封杀皇上,却丝毫没有任何自觉,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心地虽是一片光明,但现在的局面,换任何人君也不得不产生怀疑。”
“官人,有一句话妾早憋气在心中,你一直认为他德艹天下无双,可妾自听说他与孔道辅大闹皇宫,就认为此人不可成大事。”
“娴儿,你不懂,那时他是过于躁进,但后来在逐渐脱变。这次之所以做得急,一是进入两府时间不久,缺少勘磨,二是皇上逼得太紧。若不是两条,放在两府呆上几年时间,也许会做得更好一点,”郑朗一声叹息,但做也做了,说什么也没有用,最让他惋惜的是范仲淹道德坚固,然而人也坚固,自己委婉的点醒好几次,皆不听。某些时候,他是为了自己那个不知道是对是错的真理,丝毫没有将赵祯放在眼中,包括滕宗谅事件,又说道:“娴儿,这件事不要对他人说。”
“官人,我可是你的贤内助,这个轻重不分?”
郑朗一笑。眼神又凝重起来,自己的想法如愿得到,没有扼杀赵祯心中的希望。因此赵祯对范仲淹的快跑法失去信心后,依然没有退回原来的碎步法,而是选择了自己温和的大步走法。
这是一种信任,但也是赵祯最后的希望。因此他提前暗示了自己,这是让自己提前数年就开始做准备,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