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晨雾还未散尽,二狗腰间的传呼机突然发出蜂鸣,赵老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炸开:小友!饕餮会在洪崖洞架起九丈铜锅,说要把嘉陵江煮成毒汤!手机地图上,重庆地标正被紫色警报层层笼罩,陈雪看见二狗握传呼机的指节泛白——那是他第一次在任务前露出破绽,因为她知道,三年前他们在解放碑旁的老火锅店,曾被老板称作最会打锅的小情侣。
三人连夜驱车,穿过娄山关时,月光在黑锅铲上投下饕餮纹的阴影。当洪崖洞的吊脚楼群映入眼帘,陈雪被眼前景象震住了:平日挂着红灯笼的悬崖边,此刻悬着一口巨型铜锅,锅底架着十二根工业火柱,沸腾的紫色汤底正咕嘟咕嘟吐出毒泡,将江面染成墨色。围观的百姓戴着防毒面具,咳嗽声此起彼伏,像被掐住喉咙的秋蝉。
张二狗,敢接我的锅底生死状吗?火锅中央的浮台上,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围裙上绣着扭曲的辣椒图腾,每道纹路都渗着紫黑色毒液。他手中的长柄铜勺往锅底一搅,竟带起冰碴碰撞的脆响——那根本不是火锅,而是一锅用工业酒精、化工香料和蛊毒熬成的毒汤。
二狗的指甲掐进掌心,忽然听见陈雪在耳边低语:记得吗?你第一次带我吃火锅,把毛肚烫老了,却骗我说是脆嫩新口感。她的手指悄悄勾住他的小指,像那年在火锅店等位时,两人在等位单上画的小火锅图案。这个小动作让二狗猛地回神,他看见锅底深处沉睡着半块青瓷盏,釉色里游动着金红双色——是第五件秘宝调和盏,正被毒汤侵蚀得裂痕斑斑。
赌!但不是用你的毒锅底。二狗转身向围观的老匠人们拱手,一位拄着枣木拐杖的大爷颤巍巍递出个黄铜瓢,柄上刻着一锅容百川的篆文,我师父的师父说,真正的火锅是活的,得用土灶养着。当黄铜瓢触碰到二狗掌心的老茧时,瓢身突然浮现出层层叠叠的火锅地图,从重庆码头到苗寨火塘,都是厨神当年留下的调和印记。
土灶升起柴火的噼啪声,二狗往铁锅里倒入菜籽油,冰糖在热油中渐渐融化,泛起琥珀色的涟漪。厨神在长安时,用这手炒糖色收服了波斯商人。他的手腕翻动如行云流水,糖色刚变成红棕色,立刻投入石柱红三号辣椒——那是陈雪去年陪他去石柱县,在老椒农家里晒了三天三夜的干货。辣椒遇热炸开的瞬间,整个洪崖洞都飘起醇厚的糊辣香,盖过了毒汤的刺鼻化工味。
麻辣使的面具传来闷笑:不过是耍花腔!他舀起一勺毒汤甩向空中,汤汁竟凝结成冰锥,带着腐尸般的恶臭砸向土灶。小美立刻展开豆浆护盾,冰锥在护盾上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