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车在暴雨中颠簸的余韵还未散尽,王一辰便踩着晨露走进教室。秋日的阳光斜穿过百叶窗,在英语课的黑板上投下斑驳的格子光影,陈思懿老师正在调试投影仪,米色风衣下露出的手腕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昨晚在四婆老宅看见的影像,让我想起她课本里的夹页。”周彤的话还在耳边打转,王一辰盯着讲台上的陈思懿,发现她今天没戴那枚星砂吊坠,领口却别着支银色羽毛胸针——与四婆棺木里陪葬的冥燕羽毛一模一样。
晨课的触碰与异常体温
“王一辰同学,请翻译这段《哈姆雷特》选段。”陈思懿的声音惊醒了走神的他。起身时课桌抽屉发出吱呀声,他看见老师课本里滑出张泛黄的便签,边缘画着与水库地宫相同的星图。
“Tobeornottobe...”王一辰开口时,袖口蹭过陈思懿的手腕。眼膜系统突然发出蜂鸣,视网膜上弹出红色警告:接触者体温34.7℃,血液循环速率异常,建议立即扫描基因链。
“你手怎么这么凉?”他下意识攥住老师的手腕,触感像触碰到冬日的金属。陈思懿猛地抽手,粉笔盒摔在地上,白色粉笔滚过她脚边,在眼膜的透视视野里,她脚踝处纹着半只冥燕,翅膀末端与四婆罗盘上的星图完全吻合。
“抱歉,老师。”王一辰弯腰捡拾粉笔,看见她课本里飘落的羽毛胸针,根部泛着与星砂相同的金色光芒。更惊人的是,羽毛接触地面的瞬间,瓷砖缝里渗出细小的星砂颗粒,拼出“雨”字的异体写法——正是四婆字条里“小雨”的“雨”。
办公室的对峙与羽毛的秘密
课间操的铃声响起时,陈思懿突然把王一辰叫进教师办公室。老式吊扇在头顶发出恼人的声响,她反手锁门,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露出小腿上与江教官相同的冰蓝脉络。
“你在四婆老宅发现了青铜罗盘,对吗?”她的声音不再有课堂上的温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羽毛胸针,“1985年7月15日,我母亲在石塘水库同时生下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被星砂核心选中的你。”
王一辰的后背撞上文件柜,玻璃门里映出陈思懿的倒影:她的瞳孔深处,星砂正凝聚成四婆临终前的影像。他摸向口袋里的罗盘,发现羽毛胸针正在与罗盘中心的星砂碎片共振,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蜂鸣。
“你体温异常,是因为体内有星砂核心的碎片。”他想起古教授的话,“四婆用玄子诀把你和星砂剥离,却让你成了半人半数据的存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