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査点何捕头交待的那些赃物,见依然一件不少,便掩上门,来到屋里烫一壶酒炒一盘花生米,在堂屋慢慢地饮起来。
过了不久,听得一声嘈杂的脚步声往后面菜窖去了。
祝三河自言自语:“时辰到了。”便把壶中酒一口吞下,又将剩下的花生米全都倒进口中,一面咀嚼一面走进房间。
不一会,房门被撞开,阮振飞、莫耀先等人闯了进来,看到祝三河高高地悬在梁上。
阮振飞微微叹口气:“可惜了,此人罪不至死。”
莫耀先心犹不甘:“倒是便宜他了,一了百了;也便宜了姓何的,死无对证。”
阮振飞思索了一会说:“赃物已经找到,曲治平也就没话可说了。”
这一日,龙柏山庄喜气洋洋,兰馨堂布置得象过年一样。四周悬挂大红灯笼,堂前点燃两支丈余高的红烛,欢快跳跃的火舌将墙上的《溪山高隐图》照耀得熠熠生辉。
谷柏年、金馨儿、阮振飞、谷新元和王小珂等人围坐一桌。谷柏年神采奕奕地举起酒杯:“今日举行家宴,庆贺山庄天遂人愿躲过一劫。大家共饮一杯。”
阮振飞精神焕发:“山庄柳暗花明全仗舅舅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曲治平的计谋终究未能得逞。”
王小珂愤愤不平:“曲治平是幕后黑手,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
谷新元也有同感:“何捕头也是毫发无损,岂不是放虎归山?”
阮振飞摇摇手指:“此案确有许多无奈之处。本案发生在芷江境内,依法理应由芷江县衙审理,但两个嫌犯都已死去,谁都无法指证何捕头的罪行,况且他又是刘督军的亲信。对曲治平、冯一欢的怀疑也仅仅是推测,尚缺实证。还有刘督军是主动参与还是被人利用,均无法查明。总之,进一步的行动已超出力所能及的范围。”
谷柏年说:“振飞说得不错,此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事情的起因原本是谷家和封家的世代恩仇,我们谷家先祖误会封家,有对不起封家的地方,如今封家用不当手段对付谷家但未成功。谷封两家就算两清了,再说冯一欢也是个人材,毁了可惜。至于曲治平这个人来到芷江后,也未见有何大错。芷江书画界能有今日,他的全力支持也是功不可没。唯有何捕头其人心狠手辣,不可不防。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也是祖训。”
王小珂说:“无辜死去的人就算白死啦?”
谷柏年叹息说:“一切顺其自然罢了。只是那个菜贩死得冤,山庄应该对他家属多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