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好像能听见心跳声。
“亦歌”他唤了她一声。
“嗯?”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天上的棉花云:“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她的眼睛一闪一闪,几分疑惑又带着几分惊讶,定睛看着他。
“十四年了,我一日都不敢忘他是怎么死的,我又是如何沦落至此,如何像现在一样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苟延残喘到至今。这么些年了,我从没对你说过一声谢谢”他侧着身子,郑重其事地朝她垂下头,说了一声:“谢谢”
眼前的女人从十六岁起跟着他,在他最无助最落魄时默默地守护在他身边,给他一个安稳的家。十七岁时冒着随时死掉的危险给他生下了孩子,当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时就要含辛茹苦抚养孩子。外面人人都说宇文里做起事来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可面对她时,他的心是柔软的。人非草木,他亦不是块冷冰冰的石头,是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感知疼痛的活生生的人。可命运却偏偏要他亲手伤害这个单纯的女人。
“你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个?”
“因为我要走了”
音落,时间仿若静止。透过层层斑驳光线,她望见宇文里紧绷的肩膀忽然一动也不动,就如她的心脏一般。
她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半响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要走了?”
“我要回去,去了却一桩压在我心里很多年的事。”
七年,与她,那是一段很长的光阴,足够你完完全全地去了解一个人、剖析一个人的内心。却不足以让他释怀过往,把温柔与信任交给另一个女人。
宇文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男人,犹犹豫豫地狠下心,又怕即将脱口的话又会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一起走,可是我不能。”
他与她,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但意义上说并又不是真正的夫妻。除了一张合法登记的证书外,他们之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拜过堂,甚至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更像是两个搭伙过日子,同一屋檐下各谋而生的两个陌生人。弱小如她,依附他而活;强大如他,需要一个暖床的女人。
她静静地看着他,脑海中乱成了一团麻。
她听到他要走,并没有太多的失落和意外。她知道眼前这个心比天高的男人并属于这里,他会离开,就像当初他悄然无息的出现一样。
她以为她不会为此伤心难过,可此时此刻心里却还是有一股莫名地难以言述的痛楚涌现。她想这就是红姐当初说过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