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等到的,不是她的理解,不是他们大婚时的喜庆热闹场面,而是天后的一声叹息,是一具苍白的水晶冰棺。
穆祀的唇色变得有些苍白。
事实上,自从那日见过南梦,每每听到清漾这个名字,他都不止一次的起过杀心。
之所以一直没有行动,是因为神山的明确规定,也因为花界的继承者不能死在天族太子手里。
平时也就算了,但在各族各界都联手抗敌的时候,神山上住着的那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两大族内战。
他沉默的时间有些久,脸上的神情也不大好看。
南柚低下头,提了提裙角,声音里带着玩笑的不经意味道:“干嘛,觉得我冤枉好人?”
穆祀蓦的回神,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声音微哑:“我知道,你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她对清漾的讨厌,摆在明面上,平时一些小事,或是逗弄或是针对,亦或者当众给她没脸,但在这样的大事中,绝对不会因为个人的恩怨而给出毫无厘头的线索,引他平白去冤枉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宿敌。
“你手中,是有什么线索吗?”他问。
南柚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没有露出不相信的怀疑神情,才慢慢将千年前发生在乌苏身上的事说了出来,最后道:“横镀的天赋技能就是引导。如果说,二皇子和三皇子本来筹谋刺杀你的心有五分,经过这份引导,能提升到六七分。”
可有时候,人的脑海中但凡有了铤而走险,险中求富的念头,便像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这时候,外界的力量一干扰,原本还迟疑不定,现在头脑一热,咬着牙就上了。
“你觉得,他们两个,像是那种会冲动行事的人吗?若是换位思考,就算是要夺位,你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吗?”南柚问他。
穆祀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南柚常常跟着他研究天族的人极其阵营,特别是这两位皇子各自的品性,御下的方式,哪怕时间久远,也依稀记得,这两位就算被剔除神山之行这件事逼急了,也不会这样理智全无。
“说到底,就是没有证据。”南柚摊了下手掌,道:“清漾身边的那两个从侍,可以作为突破点,他们兴许知道不少东西。”
但依照清漾对付钩蛇和彩霞时狠心绝情的程度,那两人,只怕也轻易不会吐露什么。
只是穆祀真要发起狠来,那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
谈完这些,南柚在围栏上靠了一会,半眯着眼睛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