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大喊杀敌而逝,但既然阴错阳差出任了关内节度使,他也没有懈怠。
这些年几乎是一边四方筹措,扯着枢密使的牌子据理力争,为了足额的下拨没少得罪人,一边慢慢从迁回的丁壮中,用免役减赋的名头,吸收了一批堪用的青壮,才搭起大两万的架子。虽然军器兵械一直没有配全,但好歹可以用轮换使用的操练,来保持一定的战斗力。
相比外镇,特别是临近的陇右节度使王思礼的名下,那些十不存二三的空大架子部队,却是好的多了。
作为朝廷消藩的隐性措施之一,除了朔方河东这些需要直接迎敌的超级大镇之外,对于外军的那些普通藩镇,除了粮食的供给外,也正在以各种名目,逐步削减其他方面的供给,甚至默许那些军州以下的军将,为了敛财吃自己编制下的空饷,以达到变相削弱的效果。
现在,虽然情形突然发生好转了,朝廷以秋操巡阅为名,突然拨给大笔的开拔钱,掌管京师武库的卫尉卿,也以协办为名,拨给大批质量上乘的二手兵器,甚至连缺少维修和零件的床弩石炮等重型军械,还有一直没行成规模的火器,也零零碎碎的给凑了一个营的分量,但有关人等,反而却犹豫不决起来,因为天上没有白掉的好处,
将老帅一世英名,给牵扯进去的枢密院舞弊案,也只是这些人的第一步而已。
就算是当年奉命千里攀越葱岭最险胜的绝壁,一战突袭连云堡(阿富汗东北的萨尔哈德),再战大破小勃律国(北克什米尔),俘虏国王及吐蕃公主,完成几乎不可能的壮举,或是随高仙芝远征军,越过数百里沙漠戈壁的恶风热海,在恒罗斯城下外有重围内有反乱,身陷绝境,奉命为大军杀出一条血路,或优势如当年长安之围,因同罗胡的突袭而溃决,带着少数的亲军队数进数出,身负数创,将中军大愫给抢回来。
也没见能让他忧心到如此复杂的神情。
“父帅。”
同在军中效力的衙前中郎将,长子李佐国,终于按捺不住开声。
“此行京中有什么说法么。”
“陛下有恙,暂时不能见外臣。”
随行述职的长史看了看老帅不虞的脸色,还是解释道。
“那些宰辅大人们呢。”
“当值的那几位,拿公事去拜会,倒是答应的很慷慨,也很爽快。就是没露什么口风”
李佐国还想在说什么。
“混账。”
就听见巨大的嘈杂声,和亲军都虞候的怒喝声
“中军重地,谁敢乱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