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真不大痛快,往年都是出了正月才跑外线,一来过年,二来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干活,毕竟现在积雪刚刚开始融化。不过这个是省里亲自打电话要求办理的,谁敢不办啊。
胖子一琢磨也就明白了:“这一大早的,估计也就对付了一口,一会咋干活啊。进门槛,吃一碗,先吃饱再说。”胖子秉承了靠山屯的优良传统,讲得是感情,做事从来不先以势压人。
于是招呼两位同志坐下,李队长陪着抽烟喝茶唠嗑,四十多岁的叫张英,是班长,另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虎头虎脑,名叫范思安。
胖子又擀了一个面团,打了点肉卤,端上来四盘凉拼:“咱们早晨先简单吃点,等晚上再好好喝喝。”
张英一瞧,这还简单啊,一盘子撕好的熏鸡,一盘猪头闷子,一盘肘子肉,一盘猪耳朵、猪肝、猪尾巴等凑成的拼盘。放到别处,当正餐都够局势了。
还是农民老大哥实在啊,也许这活有干头。张英心里的不悦去了大半。那时候的人思想单纯啊,给点好处就不忘。
范思安也不客气,先给班长挑了一碗面条,然后自己挑了一碗,狼吞虎咽往嘴里吐噜。胖子一下子就喜欢上这小子,吃相这么痛快的人,一般都是直肠子,好交。一高兴,胖子又陪着吃了一大碗。
等到范思安吃了三大碗面条之后,这才发觉身后有人呼哧,还一个劲咽吐沫。扭头一瞧,差点吓趴下,好家伙,原来是一头大黑熊站在那,小眼睛正盯着他手里的鸡腿。
“这个——还是给你吃吧——”范思安凭着直觉,把鸡腿给人家递过去。
“别理它,这家伙就这熊样,是个贪吃熊。”胖子把范思安的胳膊拉回来,然后又吆喝一声:“胖胖熊,一边玩去!”
胖胖熊大脑袋一耷拉,上外边跟笨笨玩去了。这一点它比笨笨要差一些,一看人家吃饭就迈不动步。
吃饱之后,张英就跟大伙商量架设线路的事。挖坑架杆最难,从公社到这,将近二十里地,一共得一百多个线杆,这冻天冻地的,刨坑最难,估计没一个多月的时间下不来。
胖子笑呵呵地说:“有两天够了,俺们村出两百个壮劳力,俩人一个坑,一天咋的也能刨出来,咱们争取一个礼拜完活。”
张英一听乐坏了:“那我们今天就定点,明天开始刨坑。小范你今天领几个人拉线杆,争取出了正月把任务完成。”他可没有胖子那么乐观,扬言一个礼拜就完成这么大的工程。
说干就干,李队长用大喇叭一嚷嚷,各家各户都把锹镐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