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一直是她很大一部分快乐的来源。而她爱人,其实,在家虽怨她不顾家,在外面却也‘显摆’老婆能干。连带她儿子媳拿着奖学金出国读博士,又有了孩子,她爱人提前退休过去帮忙,旁人总要问,奶奶怎么倒没过来?这时候,她爱人,儿子媳妇,连孩子姥姥姥爷都说,孩子奶奶是大专家,妙手回春的,那多少病人从全国各地专门来找她看病呢,好些多年生不了的夫妻,终于治好病生了孩子,都是请她起名字。他们在埋怨她亏欠了家里的同时,又忍不住以她为骄傲。这种骄傲,就是这么多年,她对于她的家人的亏欠的最好弥补。小月对我说,她看到她母亲那份处分通知的时候,只觉得她母亲一辈子的付出,宛如笑话一场,请我们不要让她父亲和哥哥以及更多的亲戚朋友再觉得,也是笑话一场。我当时太能理解小月的心情。作为一个从小,母亲一年有半年以上在基地,错过家长会,各种比赛,颁奖,重要考试,生日,生病的孩子,母亲的军功章,这种现在的非军队家庭,尤其对我们这个国家的制度,有反感的人提起来是一种可笑的讽刺的东西,曾经是伴随着我长大的,以骄傲弥补了缺憾的重要部分。”李波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自嘲地笑笑,“我知道这在你听来很好笑。更不屑于这样的幼稚,甚至是愚蠢。但是我还是想再说一遍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废话,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人没有那么聪明和坚强,有着各种你觉得难以理喻的可笑,但是,确实存在着。”
良久的沉默。
李波与凌远各自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动,天色越发地暗,凌远伸手拧开台灯的开关,橘色的光线弥散在暗的房间里,李波终于是迎上了凌远的目光,“我知道你有你觉得更公平更好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比如,给小月找公派出国跟她哥哥去同一城市的机会。”
凌远眉毛一抬,才要说话,李波摇头,“我当然没有跟小月明讲,当时听见廖老师提起时候,她特别担心是女孩子家走了什么捷径,我也自然就说,现在这样的跨国公司派年轻员工出国学习,也很常见,您觉得小月资质普通,其实虎目无犬女,她的潜力可能很大。但是我心里明白,一定是您做了些努力。毕竟最近一段,因为检验科室进新器材,咱们科也有一部分的试用器材,而我既然管事,免不了跟他们也有些接触。凌院长,我想我没理解错。”
凌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将枝钢笔在手指间转动把玩。
“还有件不像话的事儿,我私自作主做了,我不知道算不算违规,如果算,您处分我,降职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