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院长,我想求你一件事。”
听见李波以某种从未有过的凝重紧张的声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凌远转过头,微皱着眉头,打量着他,没有回答。
李波坐在他对面的皮椅上,左手还放在方才才讨论过的,关于建立轻症病组的试行报告最新修改版的纸页上,而右手搭着左臂的臂弯,轻轻地握着刚才记录凌远意见的红色墨水笔。
李波低头望着地面,那两道舒展好看的浓眉,微微地抖。
凌远将笔记本电脑推到一边,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瞧着他,“我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说出‘求’字来。”
李波闭了闭眼,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双手十指交叉地,抵住下巴,
“给廖老师一个荣誉。一个表彰。一个因为抢救患者,带病坚持工作,这样的,表彰。一面锦旗,一个。。。一个金杯,这样的,这样的纪念。”
凌远皱眉,微微眯起眼睛瞧着李波不说话。
李波避开他的目光,双手十指紧紧相握,指节压得发白,而肩膀略微颤抖,他飞快地说,“我知道,这简直听起来滑稽好笑。人已经不在了,这些,其实她的一生中,已经得到过太多的东西,似乎没什么意义。而发生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拿这种东西来,仿佛是讽刺。
”
凌远不置可否地笑笑。
李波却盯着地面,继续说道,“但是,你知道么?今天下午,我拿着一张数目实在不算少的□□去看小月,卡是韦老师要我转交的,后来周老师,侯老师,曲老师,我们护士长,我自己。。。我们都想尽点心。除了这个又实在不知道哪里还能尽什么心。他们说让我去,我年轻些,跟小月也熟悉,也许可以说得来些。小月当时,居然抓着我说,这个都不重要,但是求我,她爸爸哥哥回来时候,让我们医院的人,保密,别把廖老师最后被人打,之前又受处分的事情,告诉他们。”
凌远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深,却见李波带了些伤感,继续说道,“产科和麻醉科好多人都知道,廖老师和她爱人,关系不是那么好。特殊年代的婚姻,学识观念都相差甚远,没有很好的交流。廖老师工作忙,她爱人一直牢骚不满。小月说,从小就见,父母又吵架之后,她爸爸打开电视跟着唱京戏,廖老师,就自己一张一张看自己的奖状,荣誉证书,病人写的感谢信,她给做过手术后终于做了妈妈的母子的照片,然后就平静了,就笑了。小月说廖老师一直有这个习惯。看着这些荣誉,对自己的肯定,挺欣慰。这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