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君。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想捉我了?就是我去骚扰陈府的,让她寝食难安,一辈子愧疚。”她说到后面大喘着气,瘦削的脸上也满是痛苦。
“陈……孙婉君,你离世为鬼已有十几年,要报复陈家的话早有机会,也不必等到此时了。且以你前几日的状态不仅可以入梦,伤人都不在话下,可你并没有这么做。所以虽是你去扰乱了陈府,但你定是遇到什么人或鬼灵,被人施了法利用了,是么?上次见你时你的一身瘴气……”
孙婉君摇摇头苦笑道,“你们不用替我解释,虽然不清醒,但那也是我。不过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又有什么人会要利用我?”
“那恕白露直言,我比较好奇的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姑娘又为何身亡?”
孙婉君似是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衣领,眼睛看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方声音有些颤抖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应该可以忘得差不多了,可是,事实上我一点都没有,时间越是长我脑海中的记忆便越是清晰,为人为鬼是不是就这点不同?”
“因为,”寒开口道,声音随着漆黑的夜里的风,有种莫名的诡异感,“人活着为了未来的某种可能,而鬼的存在全靠过去那点可怜的爱恨来支撑,所以人会越来越遗忘,而鬼便越来越清楚。”
驸马从镜中看到一张清俊而苍白的脸庞,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白露看着近处的山石,似有所想。
两人两鬼便如此,因这种着实奇怪的机缘,开始回到一个离世十三年的女鬼的回忆中——按寒的话说,是这么多年支撑着她步履维艰地活在这阴阳夹缝间的,这些可怜的爱恨。
原来那日,绮云顶替婉君被人劫去后,直接被掳到了一个军营里。她什么都不知道,只默默地噙着泪坐在角落里,别人问什么话都一言不发。
第三天的时候她听到外面竟传来了熟悉的同国人的口音,才懵懵懂懂地明白,原来有人夜袭她们的居住之所,真的是有国人通敌,映衬着的。
那日,来人将她的鞋子也脱去一只,又从她衣袖上剪去一角,脱去鞋子的时候她便一直瑟缩着默不作声,谁料剪衣袖时她见着那剪刀便扑了上去,剪刀从她的下巴划过,一直延伸到颈部上面,差点要了她的命。
第二天,陈瑾珩军营的探子便秘密回报了这个消息。两天前探子收到孙婉君被俘虏消息时,为了不影响军心,军中几个将军都将消息压下不对外公布,当时陈瑾珩就差点耐不住要去夜探敌营。还是同行征战的孙婉君的哥哥劝下了他:
“还